「我明白。」叹了一声低不可闻的气,翠山行正欲回话,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整个空间如天旋地转起来,夫人好像还在说些什麽,可他已经听不清楚,只感整个人像被抽掉所有力气一样,整个昏倒在太师椅上。
夫人大吃一惊,急忙大喊召唤外头的婢女,并迅速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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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聚焦起来的时候,只感到人影晃动,明明灭灭,翠山行想起自己本在大厅与夫人说话,后来却不知怎的晕胘起来,然后就失去意识了。他认得这是自己的床,身体却如虚脱般失去气力,隐约听见一些朦胧的交谈声,那是玄宗家常请回来的慕大夫声音。
「恭喜夫人。」
夫人尚是不解,焦急道:「恭喜什麽?小翠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会晕倒?」
慕大夫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捻了捻长长的胡子,笑道:「少夫人是喜脉。」
听见此话,苍夫人由原本的紧张转为喜悦的笑容,四周几位婢女亦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纷纷恭喜夫人。
夫人问怀了多久,慕大夫笑言大概是两个月,又叮咛第一胎要特别注意,尤其是身体和精神上都要照顾,然后又细细吩咐了一堆,都让婢女一一记住。
翠山行有点迷惑地组合起零落的记忆片段,蓦地想起上次的一夜,与现今相隔也是差不多两个月。
缓缓张开眼睛,想确认一下这是梦还是真实。
这时夫人刚送走慕大夫,走到翠山行床边,见他刚醒来,欣喜笑道:「适才是我多虑了。苍儿大概明儿才会回来,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我会要他多点儿照顾你。你只要养好身子,专心养胎便好。」
叮咛几句夫人就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派了几个婢女侍候翠山行,翠山行只觉脑袋昏沉,心思迷乱,躺在床上时手不自觉地覆上了肚子。
孩子?他之前未曾想过有苍的孩子,他一直觉得苍对此兴趣缺缺,也没心思在上面。只是没想到在苍母亲催促的当下,却刚好怀了。
他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晚,苍是怎样进入他的身体,然后在他身体留下无数的痕迹。两个月以来的冷淡,让翠山行以为那一夜完了就等於结束了,却没想到那夜却留下了更深远的东西。
敌不过倦意的侵袭,翠山行拉过了被子,想到苍明天回来知晓此事不知是什麽反应,不禁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起来。
翠山行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时,觉得再也睡不着了就起身。他一起来便有几个婢女进门服侍,翠山行才想起自己有了苍家的骨肉,知晓苍夫人对自己的肚子极为着紧,也就顺着她们了。
不久夫人来访,更与他一同吃了午饭,边吃边特别叮嘱他多点休息,不要胡乱走动,商行的事先别沾手,又以自己的生子经历仔细叮嘱翠山行,翠山行都一一应了。
於是,翠山行乖乖留在自己房里,翻翻书本,整理一下久未清理的物品,时而胡思乱想一会,竟也打发了一个下午,突觉身子有点乏,便回到床边想休息一会,此时腹部有点不受控制地痛起来,翠山行咬了咬唇,不想唤外头的婢女,只撑着床的栏杆想往床上倒去,却倒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抬头,却见苍已站在他的身边,稳稳地接住了他,轻唤了声:「小翠。」
翠山行看到他楞了楞,有点不自然地别开头去。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现在却觉得熟悉又陌生起来,见苍搂住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不由得低声道:「你不是气我麽?」
苍有些失笑,伸手抚摸他的长发,扶着他坐在床边道:「早就不气了。」
听到此话,翠山行觉得自己两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像做了一场梦,可是听到苍温和的声音,好像又有点回到最初的时候,那种有点期待又带点紧张的感觉。
思绪还沉在回忆中,突然腹部抽搐了一下,翠山行痛得拧紧了眉头。
「很痛?」苍低声问道,翠山行点了点头。苍看他紧皱眉头的样子,不免生了点怜惜,将翠山行抱到床上,让翠山行以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
腹痛的折磨让翠山行的精神变得脆弱起来,想到自己与苍成亲将近一年,很多往事回忆交织在一起,却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