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龙宿笑笑不答,又问:
「你有没有透露过他在布拉格?」
「真没有。」穆仙凤疑惑地皱眉:「而且,他最後上飞机之前,是和我说要去法国的。我只在发照片的时候告诉了云染。」
龙宿的脸上重新又出现了一贯的微笑,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像是陷入了思考。
「先生……」穆仙凤在此时打断了他的思维,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如果事关翠山行,我倒是有件事,也许值得注意。」
翠山行一动不动,注视着门口的人。
苍在门口顿了顿,看着他,勾起嘴角:
「地址是龙宿给我的。」
翠山行的表情没有什麽变化。
其实很容易能猜得出来爲什麽苍能出现在这里。就算龙宿把翠山行打包送人,受害者也不可能把他怎麽样。更何况,他本来就没要求任何人爲他保密。
苍慢慢走过去,在翠山行的对面,一个称不上礼貌的距离停住脚步。垂下眼帘,目光正好对着翠山行的眼睛。翠山行眉头微皱,一言未发。也没有任何动作。
说不上对峙,但气氛也并不友善,翠山行倔强地平静着,而苍却微笑,似乎不介意对视到地老天荒。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翠山行才擡起脸,淡淡地开了口:
「董事长,您就算跟着我,假期也不会提前结束的。」
公事公办的态度。像是仅仅陈述事实。然而苍眯起眼睛,勾了嘴角,带些戏谑地问道:
「这是你的结论?」
翠山行又皱了眉,显然没有被苍的言论所动,补充一句:
「即使您希望我提前开工,也要资金到位吧。」
苍发出几声轻笑,仍旧带着笑意盯住翠山行,那种目光让翠山行无来由地想到「戏弄」这两个字。不由得有些恼怒。不无顶撞意味地甩了一句:
「公司应该没闲到让董事长休假吧。」
话音刚落,苍却突然有了动作。
在这个动作缓慢进行的过程中,翠山行的脑子里大概转过了很多问题,于是忘记了该如何反应,虽然身体自做主张地後退了一步,然而这反应还是慢了些,让他没有躲过苍的嘴唇。
普通接吻的人会闭起眼睛,似乎是一种本能,然而翠山行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苍吻住他,目光由惊讶转入愤怒,又由愤怒转入淡然——带着危险意味的淡然。
而苍却似乎没有看见,他在那嘴唇的轮廓上一点点轻啄,试探得颇绅士,不时以温湿的舌尖轻抚,又不乏诱惑味道。没有莽夫般的急切,只有足够的真诚,未有片刻退却或敷衍。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翠山行的手慢慢地,试探地环上了苍的腰。苍才猛地收紧了手臂,将翠山行整个圈进怀里。突然地冲击让怀里的人闷哼了一声,苍并未因此而停下,反而一改刚才的柔缓,毫不犹豫地从他微啓的唇间侵入进去。
翠山行的眉心拧在一起,只觉得如同被蟒缠住,随着每一次呼吸,身体被圈得更紧。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脑能获得的能量不足,渐渐地,他无法再思考,只有被掠夺的感受充斥着整个口腔。
四片嘴唇分开时,带出浓重的喘息。苍眼里有笑意,他用一只手臂撑住自己的身体,身下是大概因爲缺氧而脱力的翠山行,再下面,是因爲人的重量而纠结起来的床铺。
翠山行仍是淡淡地望着苍,如果不是抑不住的喘息,苍几乎要怀疑刚才激烈的吻与他无关。
但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稍微平复了呼吸,便带些调侃地问道:「墨尘音不是说你技术不错吗?」
翠山行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事关尊严,大概任何一个男人被人怀疑吻技的时候,都会有点愤怒。翠山行听到这句评论的同时,他便皱起眉毫不犹豫地甩了一句:
「我从不随便实践。」
言外之意是明显的指责,而苍却反而笑了,他慢慢低下头,凑在翠山行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真巧,我也是。」
他知道,翠山行是那种会很自觉地去思考话中话的人。
所以当苍擡起头时,毫无意外地,翠山行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