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影凝神看着苍唇边挂着浅笑,一种令人看着忍不住心平气和的浅笑,一如苍如流水般从来不见激流的性情。
直至现在,金鎏影依旧相信世上无完人,而苍只是空有着一张表象罢了。
金色的眼在触及三人坐在一块的画面,冷不防的眯了起。
──原来自己追了好长的一个梦。
那个梦里┅没有什厶权利斗争、没有什厶武林宏浪。
只有紫荆衣纯粹的微笑和师父金色的眼眸。
自己能笑的如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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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金鎏影飞快的抄完了最后一本经书,两人 开了书阁。
然而紫荆衣却趁着黑,手中揣着本书,摸上了封云山顶。
四处张望着广大的天际,最后在东南方一处停了下,紫荆衣仔细的观察着,不时皱眉、不时翻看手里的书。
忽然正专注的紫荆衣背后传来声音,吓的他将手中的书一下抖到了地上。
「紫荆衣,你欲观天命吗?」威严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更让人增添几抹 心。
「师┅师尊。」从没想过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会遇到师尊,心想八成又免不了一顿罚,到时候金鎏影又会念个没完了,那个比师尊还要唠叨的家伙。
脸,慢慢变成了黑色。
「是要观你的天命呢、还是金鎏影?」
难得师尊没有准备处罚的前兆,看起来自己是暂时没有危险,于是紫荆衣壮了胆子,「弟子无意见在书阁看到此书,觉得有趣┅没多想。」
然后师尊的目光由紫荆衣的身上移开,指着东南方的那片天,有两颗异常明亮的星,一金一紫,他说∶「你看见了吗?那两颗星一颗是你、一颗是金鎏影。」
紫荆衣闻言一笑,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
天上的那颗金星旁有着颗紫星,两颗星宿相伴着,只是那颗金星似有意向东而去,追溯它的方向,东方的天里却闪着颗更亮的紫星,比稍前那颗紫星的颜色淡些,但却更显明亮。
师尊话音突然再起,「紫荆衣,如果有天,金鎏影变了,你可做到否大义灭亲?」
紫荆衣一震。
很早他便看出来了,师尊对金鎏影有些顾忌,他不知晓金鎏影究竟是在无意间做了什厶,使师尊因此对他猜忌,然而却也因为如此,使得师尊更为信任苍,逐渐疏远了金鎏影。
可每次紫荆衣见了金鎏影看着苍阴晴不定的神色,心里却泛过一丝迷惑┅┅
这样做真是对吗?刻意将有危险的棋子置之不理、自己为疏远了便无事的做法。
紫荆衣的沉默,意外的触动了眼前之人。师尊带着些沧桑的口吻,脸上的岁月此刻看起来更加的鲜明,「金鎏影野心太大,玄宗绝不可交与他,紫荆衣,你可千丌不能让他踏错呀!」
师父呀┅┅
有时你不认为,其实金鎏影做着这些,只是一个可怜又渺小的愿望吗?
──只是希望你们正眼承认他而已呀!
紫荆衣耳边反覆着师尊最后的那话。
抬头看了天暮,紫星依旧伴着金星,可金星依旧往东。
无能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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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武林中冒出了一处诡谲之地──异度魔界。
立于火焰中的城墙,耸入黑暗的天幕。明明是赤焰冲天的火光,却无法照亮如黑洞般无光的天。
那城,若纯粹远观,是壮丽而宏美的,只是让人赏心的背后,付出的是不断吞噬着丌物生命的凶残。
而笃信天理昭昭的玄宗,当然不可能任其放肆,首先挑起了除魔重任。
玄宗正式对上异度魔界,然而那没人料想得到的未来,紫荆衣却在那金珀色的眼中看见了。
于是他明白这次┅是再也留不住金鎏影了。
在雪积的很厚、很厚的的那个夜里┅紫荆衣背对着金鎏影,天上无星无月。
「白雪纷纷何所似?」很是诗意的问了句,纵然落在两人身上的雪花越来越少,纵然埋没在厚雪中的双脚发冷,紫荆衣仍是垂眼,遮下了期待的目光。
金鎏影倒是打趣的歪了头,做势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