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撞击力道瞬间加重了尊者原本的内伤,蓦然,一口血腥由那微抿的软唇中倾吐而出,染红了那扣喉的五指与无瑕的雪色衣襟。
伫立於半空之中,一阵黑色雾气护著魔者周身,不顾自身内伤加重,仍然强行运使内功,任由血水由那唇角滑落,肉体的痛疼刺激著那杀意炽盛的血眸更加阴沉更加妖邪。
半睁的青莲之眼,映照著眼前那宛若地狱鬼刹的幽冥邪神,那身冷冽阴森的强大魔气较起魔者刚由魔界踏出之时,犹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转变令尊者感到无比痛心,无比自责。
蓦然,只见那血染的樱唇微微开启,轻轻抖动,似乎想说些什麽。
眼见如此情境,一串阴冷的笑声由那溢著血红的唇瓣抖震而出∶「呵呵呵一步莲华,临死之前你还想辩解些什麽?」
贴著石壁,全身的重量几乎是悬挂在那扣在喉咙上的五指,就连呼吸已是困难,更甭论要发声言语,但尊者仍然试著重振开始发昏的神智,努力说出几个字句∶
「唔┅┅是┅┅是吾错┅┅了吗?这┅┅一切┅┅究竟┅┅是吾┅┅错了吗?」
乍闻的瞬间,魔者先是微愣,接著一抹更歹毒的恶笑加深了那薄冷的唇角,低哑而道∶「是啊,你错了,你全错了!你错在想用佛法来渡化吾!你错在想用慈悲来感化吾!你错在想用暧昧的谎言来误导吾!你尤其错在身为一名佛者竟然妄想肢解魔的执著!一步莲华!如果你给不起,就不该这样随便承诺!因为当谎言破碎的这一天,只会让吾更加恨你!憎恨佛道!憎恨这个世间!」
话至後头,魔者难掩激动的情绪,於是抓著他再度朝那石壁重重一击。
随之,尊者不禁呕出更多血来,但他仍然不放弃地断续而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与不是,那都不再重要了,因为你的存在对吾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说话的同时,魔者微眯起了涨红的眼,亦逐渐加重那手指的力道。
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不再手下留情,那掌力蕴含了至人於死的绝对力量。
随著那力道的加重,呼吸几乎已经断绝,第一次,尊者有了遇见死亡的感受,但纵然已至如此逼命无常的状态,他仍然没有反抗,任由魔者对他施为。
就在意识即将剥离的前一刻,那半睁的紫眸终於轻轻落下,同时亦激落眼低的一抹泪水,滑落面颊,化成一颗金玉之石,坠落脚下那无底沉渊。
突如其然的泪水,令魔者不禁一愣,正当他仍犹不及反应之时,忽感另一阵强烈的气流已入侵他的警戒范围。
甫一意识,魔者旋即转身出手便是一掌,同时大喝∶「谁!」
入侵者轻易便闪过那迎面而来的攻击,即被查觉似乎也无意再隐藏,於是身影一晃,腾空飞进魔者身後廿尺之处。
「是吾。」
一回头,便见一道修长的火色身影,魔者立即按下那失控的情绪,略为防备地沉声道∶「吞佛童子,你来此做什麽?」
「汝离开魔界已有一段时日,魔君派吾前来慰问进展如何┅┅」说著,红发魔者的视线由身受重伤的魔者身上转到了奄奄一息的尊者身上,然後又转了回来∶「没想到,汝原来打算玉石俱焚?」
「吾提早为魔界消除此一心头大患,你不助手,反而旁观,吾倒想明白你心中究竟做何盘算?」魔者戒防言道。
「吾原以为吸收他的如来之身,助汝完成天魔不灭之体,为汝百年链狱所逐,看来是吾多心了。」红发魔者一个欠身∶「请。」
来者的话似提醒,似暗示,同时体内一阵巨痛翻绞而起,让魔者立即分心运功,意图强行压下那大肆发作的内伤。
是的,一步莲华的如来不毁之身确实为吾所需,依吾现今之功体状况即便强行发动阵法吸收,最终亦会落得二败俱伤┅┅
伤势成功获得控制之後,魔者以拭去唇角的血腥,同时放松了那扣喉的手,他冷冷地注视著那已经陷入昏迷的苍白面容一眼,接著再回头冷视身後之人,沉吟问道∶「你┅┅是来助他的?」
面对魔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