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我是笨啊,我是因为笨才会把你捡回来啊,把你捡回来才会有以後那麽多麻烦的事啊……
当初要是不是那麽多事就好了。
我还是那个时不时上望星楼讨酒喝的颜无子。没人会记得没人会在意,玉郎不会找到我,我不会像扭曲的女人一样一定要在某个人的心里留下位置。
我就应该落落魄魄浑浑噩噩的过著没心没肺的日子。
孽缘,这应该被称作一段孽缘吗?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玉郎会替我斩断它的。
我慢慢地坐起来,腰很痛很痛,後方总觉得还有什麽塞在里面似的,
我这算不算杀人?杀了本应该在我肚子里扎根发芽的玉郎的孩子?我茫然地想著,床顶雕刻著讽刺的龙凤呈祥。
笠翁有曲中词:“黑漫漫云起阴阳混,乱纷纷魃走魍魉遁。”
虽然牵强,但仍被我理解为,阴阳不调则会横生出些魑魅魍魉来。
明明知道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我把自己塞进床脚,抱成一团,手架在膝盖上,啃著大麽指甲。
“你、你是谁?”颜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觉得我是谁?”玉郎轻笑著,好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但我听著却心里发寒。
“礼部侍郎,官正四品上,礼部尚书费狄正的门生……”自此颜焱似乎还是不能确定似地,“钱玉郎?”
“正是下官。”我被挡在床帘的另一边什麽都看不见,但似乎玉郎做了什麽动作。
“颜焱,人最容易被眼睛欺骗了,所谓的眼见为实,还要与此人的经验相匹配才行的。”这是杨睿的声音!
“这招虽然方便但对声带影响很大,不好常常用的,很容易失声的。”然後他又变回了玉郎的声调,“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哦。”
“那个时候……”
“嗯?”
“你说要下山办年货的时候,是故意让我跟踪你的吗?你是故意让我知道杨睿这个身份是假的吗?照理,你要甩掉我很容易吧!!”
“那个时候并不是让你跟踪,而那是这样比较容易监视你的举动,我不能让你有事的。我答应过落白的。但是,我没想到公布身份居然会害了无命。”
“我没有杀他!我只是见死不救而已。送他回山庄的路上,他问我可不可以分一半颜落白给他……然後他就发病了。”
“可是据仵作验尸,说死者身前有过激烈的肉体搏斗。”
仵作?无命的案子上公堂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把他扔在雪地里而已。怎麽他还留了全尸吗?没被野兽吃掉吗?”
“很可惜,无命有在身上撒野兽讨厌的药粉。同时我们山上又有专门训练过的猎狗会追踪这种气味。但,还是晚了。”
“你看著到一点都不伤心啊,你不恨我吗。”
“我只要有落白就够了。”玉郎隔著床帘坐下,好似挑衅般的说道,“其他都无所谓。”
突然,有一种阴谋的味道涌了上来,平时这种话,这样的话,玉郎绝不会对著第三个人说的。
颜焱噤了声。
“颜落白,你还打算躲多久。你不敢出来吗?”听到这种质问的调子,我本能地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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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就写了那麽点,某种程度上算是卡文了,玉郎的定位让我很不能把握,总觉得不舍得,很同情他啊……唉……我心太软了。
第二十七回 下
“他现在应该没有余力招呼你了。”玉郎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
“……”
“我并没有阻止你继续跟著落白,你现在又何必如此呢?弄得我好像是恶霸似得。”
“我没跟你说话!”颜焱突然打断玉郎的话,“颜落白,这个人对你来说就那麽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舍下那麽多书院的孩子?”
“大壮哭了哦,说为什麽他喜欢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离开这里。你真的舍得下?”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心脏好像有重量似得,一个劲地往看不见得黑洞里沈。
“我要舍下的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