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场哪有真情,妳偏要当真……真是……嬷嬷都不知该怎么劝妳好了。」
桂香抚着脸颊与颈项,不说话。
「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老鸨递出了绣花帕子,给她抹抹脸,「好了,不许哭了。」
泪,还是不停滑落。桂香明白牡丹姐姐、嬷嬷都是心疼自己受了委屈,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邵郎、她的邵郎,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邵郎竟会欺骗她……
邵郎呀邵郎……不是说好了要替她赎身、娶她过门,怎么能这么对她呢,怎么能骗她呢……
溢出眼眶的还是泪水。
「都说不许哭了,」老鸨替她拭去,捧着她的脸,要她正视于自己。「醒醒吧,孩子,妳那邵爷对妳都做了些什么了?还找他的兄弟来欺负妳……这些男人不过来寻欢罢了,哪有什么真心!」
良久,桂香还是不发一语,只静静坐着。静得,连廊道下其它房中的嘻闹声都能听见了。
老鸨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让紫荆、铃兰备热水给妳净身,晚上便陪着妳吧。」说罢,拍拍她的手,出门去了。
桂香明白,嬷嬷是要让两位妹妹看紧自己,免得又做出什么傻事……这算傻吗?
爱一个人,是傻吗?
黑暗里,一个人影独坐。
未久,一人敲门入内。
「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坐着那人道。
「是,人都到齐了。」另一人道。
「好,那就照原计划行事吧。」
「是。」
「好,那接下来,听我指令行事,切忌轻举妄动……此人,远比你我想象的难缠,需步步为营,明白了吗?」
「尊命。」
朝坐着那人抱拳,转身退了出去。
良久,独坐之人起身,步至窗边。
清冷月光穿透木刻的窗,照亮他腰间一物。
佩带上系着一块青玉,青玉下方是枚白玉所制的短柱状物,然此物似不完全,一方有断痕,映着月光隐隐生辉。
他惯性抚上,遥望窗外,极为珍视此物。面上,是难解的表情。
「……小爷?」
「梨雨姐姐,」喜鹊被圈在她怀里,眼前是让她相形见绌若隐若现的玉峰,口鼻间是她身上的甜甜香味,而那娇艳欲滴的朱唇就要贴上自己的……玩过火了?她实在有点不知该怎么玩下去,于是别开了脸。「不是早说好了,咱们只交交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