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见他真要就口而饮,蔺春旅一手托起了掉落的下巴,一手盖上了白河手中「杯」。「我的小百合,你……还是别喝了吧。」
对于眼前人的动作皱起眉,晏白河静静看进他的眼。良久,才依言将停下。
蔺春旅松了口气,下一刻,又不可置信地望向白河。两指弓起,拧起自己脸颊一块肉……痛呀!怎么不痛,痛得酒都醒了。
「不喝,」他侧着头,瞄着桌上一物,露齿一笑,「那吃点东西吧。」随手将抄起方才置于一旁的「筷子」,夹起「食物」要往口里送。
蔺春旅几乎要遮起自己双眼了,眼是遮了,指缝却是张开的。内心挣扎了老半天,究竟是等着看好戏呢,还是该制止?
早八百年前被狗啃了的良心瞬间归位,蔺春旅暗叹,立起身一把将白河拉起,夺过他的「筷子」,令得「食物」落地。「好了好了,喝过吃过……我的小百合,早点歇下吧。」
晏白河紧拧秀眉,不明究理地盯着地上,久久,才转而正视眼前人。「明明还没吃呢……你怕我胖了?」嘟起了朱唇。
「……」嘴角抽动,眼睛怎么酸酸的,他好想哭。「怎么会呢,胖点好呀,只是你瞧,都掉在地上了,怎么还能吃呢,嗯?你先睡吧,要吃,明日一早我吩咐准备就是。」
闻言,他乖巧点了点头。
「来吧,上床睡吧。」快睡吧,小宝宝,再不睡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小人举动了。蔺春旅醉意全消,可就怕见了那容颜会……会出事……眼神刻意别开,就连搀他走路也隔着袖子。
离床咫尺,晏白河停下了脚步。
「怎……怎么了?」还是不看他的脸。
「脱。」脸不红气不喘,晏白河平静说着。
蔺春旅僵住,抽空掏了掏耳,「你说什么?」
「替我宽衣。」他理所当然说道,两手置于身侧,朝他前进一步。
几乎是同刻,蔺春旅退了一步。
见眼前人一直未有动作,晏白河叹了口气,不耐烦道:「那我帮你吧。」伸手拉下他佩带。
「好!」白河手脚快,再不出声就真要出事了。蔺春旅扣住他手腕,又再退了一步,才长手替他解开衫结。「我替你行了。」
晏白河这才停下动作,任眼前人替自己除去外衣。
「好了,睡吧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含糊着话语,蔺春旅收拾着衣物,无法正视于他。
但闻他低笑两声,竟是扑上来抱住了他。
「白……」蔺春旅瞠目结舌。
怀中人埋进他肩头,笑已隐去,低低地道,「我就知道你疼我的,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是吗?」
「呃……」以白河现在抱他的力道,他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松开手中衣物,蔺春旅迟疑一阵,小心地反手回拥了他。
淡淡绢露酒气,混杂属于他的清新。那身子并未特别热,然结实不若外表所见清瘦……第一回见到白河这般表达情感,他该开心才是……蔺春旅却微微拢眉。
感受到他的响应,晏白河又将他抱得更紧了。「别走……」声音还是一般清澈见底,不带一丝情欲。
蔺春旅心中一紧。「白河,别再说了。」
「别走……」他还是继续说着。
「大师兄……」
那好听的声音极轻,贴在他耳边,就要与窗外雨声融为一体。
经昨夜雨,洗涤出清新的暮春早晨……一如某人身上的味道。
聚散亭中,一人独饮早茶。
平日他一早醒来,只饮清水,可昨夜一晚未阖眼,还是喝点茶吧。
蔺春旅转着手中杯,陷入沉思。
他早该明白的……自白河不唤他「大人」,而唤「你」,他就该明白,得逞了。
白河饮酒千杯不醉,这事他听梅老头无意间说起,他三师兄也是如是说。若不是真,想必昨晚他邀白河夜饮,白河也不会答应。
所以,真是因为……
蔺春旅又转了转茶杯,摇晃其中之物。
昨夜酒中,他搀了一杯茶。
怕白河喝出不对劲,所以仅仅搀了一杯淡茶。
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