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粽子
脖颈酸胀,伴随一波波钝麻,针刺般锥经锥髓,犹如电击。
连烬呲牙裂嘴地抽搐几下,艰难的撑开双眼。
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被脚尖砸中的。
陷在沙发里貌似恐慌的刘励倏地抬了一下腰——
修长有力的腿飞扬踢起,豹一般迅捷矫健……
房顶装饰着一面镜子。
与镜面垂直的是连烬身下的大床。
非常诡异的设计,说不出的淫邪。
只要床上的人睁眼,便可以清晰欣赏到被褥中的一切。
特别是夜里那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真人秀。
这会儿,连烬正郁闷的在“欣赏”自己。
相当屈辱的姿态。
蜜色肌理绷紧,骨节分明的脚踝被束缚着拉高对折,光腻的大腿贴胸压下,憋红充血的头脸卡在自己笔直结实的小腿间,挂钩般挂着束缚的脚踝,勉强探出的半截颈项微汗质感,青筋突暴,力道喷张;颀长的双臂曲向后脑处环抱,呈三角形,宽厚薄茧的手掌覆坚实凸鼓的三角肌上,被两道牛皮纸胶粘带绕过手背和臂肌,牢牢禁锢。
连烬铁塔般的身体,如今竟被当成一件可折叠的物品!
最不堪入目的是:在这样畸形的扭曲下,浑圆的翘臀因脊背弓偻而被迫抬高,□风光一览无遗。
栗褐色的鼠溪带蜷缩着和它主人一样狼狈困窘的男□官,深褐松弛的罱丸耷拉在与肤色相近的漂亮□上方;引人遐想的入口,如临大敌般紧收褶皱,楚楚可怜。
连烬竭力平静的闭上眼。
他并不觉得难堪。
自己身体哪一块肉,刘励没看见过?
只是摆出的这姿势……
熟悉啊,太熟悉了!
熟悉到令自己毛骨悚然!
一年前,宁朔被连烬带回家。
宁朔说:先声明,我直至目前为止不是gay。
连烬点了根烟,含糊地“哦”。
宁朔又说:不过,在我眼里人没有性别差异,只有美丑之分。
连烬听出有戏,佯装平淡地问:我丑吗?
宁朔笑:你想说自己美?
连烬踞傲地挑高眉,不语。
宁朔忍俊,轻飘飘地来句:想泡我,得来些新鲜的点子。
连烬冲他喷了口烟:玩什么?
宁朔摇头:不知道,我又没跟男人玩过。
连烬贼喜,凑前往他耳朵吹气:那就我来教你吧。
宁朔推开他:当我笨,你想上我吧?
连烬面露猥琐地上下视奸他:怎么看你也不象是能在上头干体力活啊?
宁朔被他逗乐了,半开玩笑出了道难题:行,你能干。要能给我变抱枕,我就由着你。
连烬充血的面庞,冷汗渍渍。
……是了,这个姿势就是连烬想出讨好宁朔的“抱枕”!
纯原创啊!
当时,宁朔还哈哈大笑,说:怎么看怎么是只肉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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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还是只肉粽子……”
慵懒浓重的鼻音,带着一丝倦意的性感,显示出说话的人惺忪刚醒。
肉粽子……
这是宁朔对他的评价,却轻易从另一个人口中吐出!
震惊不足以形容连烬现在的感受。
再度凝聚起的冷静,被这句话击溃得七零八落。
不仅仅是惧骇。
仿佛有道无形的冰刃透胸而过,不见血,却痛不欲生。
松垮着黑丝睡袍的刘励闲适踱近,指尖灵活地把玩着适才从连烬手中夺回的收藏品,银亮的金属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催眠过我?”
眼底阴霾,语气森然,连烬尽力让自己的神色不至于太难看。
刘励不置可否。
一时间,诡异的安静让人窒息。
抿紧薄唇,连烬无奈地等待着对方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