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剧场正上演着泛滥的武侠剧,刀光剑影,热闹非凡。
莺颀放松的展颜一笑,将电视声音调节合适,起身为自己泡杯速溶咖啡。
“锵锵锵!师妹!师妹……吃海鲜怎么样?景林街有家新开的,环境不错……你不是对虾蟹过敏吗?……嘁,海鲜楼只卖虾蟹不成?我今天想来点鱼翅燕窝润润皮肤……别跟她扯,呆会儿她坐在海鲜馆子里又后悔没去吃片片鱼……连烬,你死远些!……哎呀,我的蕾丝袜!早叫你戒烟了!……噗哧……宁朔,你个小人……”
面对整洁的茶水格木立,莺颀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出。
诡异鲜活的三人对话,从身后客厅清晰传来,好比往她脆弱残缺的神经上,又狠狠地割锯几刀。
一根弦绷不住,吐一口气就会断。
哆嗦半晌,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
笨拙地上电池,笨拙地开机,笨拙地几次按错数字键,最终按下了一串救命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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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隔一道休憩草坪的距离。
同一小区,同一楼层,同一格局,隐匿在莺颀家对面的一只眼睛从高倍军用望远镜后挪开。
暗室台面上,笔记本电脑泛着荧白的光,淡淡折射出一抹明黯模糊的轮廓。
出现在显示器前的是一张男人的脸。
仿佛刚从坟墓里游荡而来的幽灵,在满目漆黑中兀自散发着森然气息。
“啪”,火光一迸,脉络苍劲的手点燃一支烟。
眼底处,液晶屏幕正扭曲着立体声波曲线图,每个细小的音符足以引起狂浪起伏。
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男人悠然地握住嫌小的鼠标,纯熟操作。
关掉音频,截断网络上远程控制的某处。
男人碾灭半截烟蒂,又一次凑到望远镜前。
技巧性调整了一下窥视的角度,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惊恐万分地莺颀冲向门槛,抱住僵立当场的年轻男子……
男子习惯性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边眼镜架,修长的手指掠过鬓角碎发,露出整张文俊端正的面孔。
刘医生,刘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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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莺颀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刘励最后望了一眼沉睡般静谧的客厅,长长吁一口气,仔细带上防盗门。
“东西找到了吗?”
健硕的男人懒散地支着脑袋,野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在一排孔灯下换鞋的刘励。
“你不是全程监视的么?”
宽敞的客厅亮起艺术感十足的落地灯。
刘励踢沓着软底拖鞋,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躺下。
“莺颀的电脑你都已经查过了,如果有备份,或许会放在公司。”
男人沉吟点头,随即伸手覆上他柔韧平坦的小腹,□意味的搓弄。
“你的暗示对她没效果?”
“……有,但效果没有莺子那么好。”
刘励取下眼镜,无视那只挑逗的大掌,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睑,“她有说,干掉宁朔后,销毁了那些无用的证据……”侧过身,面对背光的男人扬高眉头,“应该是真的。你人都死了,她还保留着那些财务数据胁迫谁去?”
男人开怀大笑,倾身亲吻他漂亮挺直的鼻梁。
“什么叫我死了?不会说话。”
“连烬,”刘励环住男人坚实的肩背,情绪化呢哝:“莺颀也被你整疯了!”
男人缄默,轻轻抚摸着刘励柔顺的发,温软耳语:“不,是被你,宝贝。”
刘励浑身一震,猛地推开男人,惊慌地问:“下一个是我吗?你会杀我灭口吗?”
男人稳住身形,站直,落地灯只够照到他的三角肌。
夜色浸淫的空间,山一样的气势,山一样的男人……
刘励瞳孔遽然紧缩。
绝对压制的强势下,男人与男人间对峙,优劣一目了然。
“怎舍得?”
他忽而开口,低沉磁性的男中音透着无限爱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