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依据法律,目前只能申报失踪,三年杳无音讯方可申报死亡。
来送莺子病历的刘医生一出刑侦科,在走廊上碰见桃子眼的莺颀。
陪莺颀悲戚半天才记得安慰:“还请节哀,切莫伤了身子。”
——他是医生,天性惦记着别人的身体健康。
拿纸巾压了压眼角,莺颀沙哑着嗓子说:“去你那儿休息一会儿……一个人回去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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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真心疼了。”
莺颀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刘医生含笑的声音。
“我没想她会选择跳楼,”莺颀疲惫地躺在莺子下午躺过的地方,“毕竟是我的人,那样子让我浑身难受。”
“费那么大精力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看她崩溃?”刘医生递给她一杯橙汁,“亲爱的姐姐复仇记。”
“复仇?不,是惩罚。”
莺颀苦笑,仰头喝下温热的橙汁,“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该移情别恋。”
对,她该死,他们都该死!
莺子是莺颀的伴,从小到大唯一的伴。
莺颀爱她,胜过一切。
她却爱上一个又一个肮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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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一条信息。
不是彩信,却闪烁着血色:姐,我后悔了。真不该跳下去,手脚不能用,趴在地上象条蠕动的蛆……
莺子!
视线胶着在床头柜处,莺颀浑身悚然,寒毛倒立。
她死了!自己亲眼看见的!
……不……已经取下手机电池的屏幕不可能接收到信息!
“滴滴……”
又一条信息:姐,是我先认识连烬的,是你抢走了他!
莺颀吓得面如土色,颤抖着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幽灵手机……
“滴滴……”
“姐,梦见连烬的那晚……是你对吧?……呵呵,你是我姐吗?怪物……”
这次是平板模糊的语音留言!
牙齿开始禁不住打磕,寒由心生。
莺颀冲向窗台,“哗啦”拉开窗,奋力扬起手,将可怕的手机抛出,又迅速缩回外探的手臂。
如同害怕它会长翅膀飞进来似的,赶紧锁好玻璃窗,拉上三层厚实的布帘。
一种无孔不入的窒息感在四肢百骸蔓延……
冰液冲刷血脉,尖锐的痛楚细细研磨着骨肉、肌键……
你是我姐吗?怪物!
那声音……
稚嫩破碎……
是莺子少女时代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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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羁绊并不是好滋味。
卧室暖着一盏橘黄壁灯。
银色手机黑着屏,乖巧安静的搁置在床头柜,连忽闪的提示灯都没有亮过。
捂额倚靠床头,莺颀有些后怕。
那混乱而畏惧的真实感,一直不曾有过。
连烬死时没有,宁朔死时没有……
如今,莺子死了!
视线下移,莺颀压了压自己高耸丰盈的胸脯。
那是女人的骄傲,可对于她,却是耻辱。
是的,是耻辱!沉重的耻辱!
无人知道,“她”裆下有根丑陋的玩意儿,□时,曾一次次挺进莺子的花蕊……
一副难以启齿的躯体……只有莺子能给自己欢愉!
可……
莺子,“她”唯一的爱人,在宁朔死后突然高烧不下,退热后被诊断得了选择性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