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狭隘的空间,扑鼻的芬芳,娇媚的胴体,隐约的暧昧,无不令宁朔难堪。
探手墙边,他想打开卧室的荧光灯。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扼住了他的手腕。
莺子就势贴上他的脖颈,声音黏腻得仿佛涂了蜜。
“宁朔,我喜欢你,我俩一起过吧。”
宁朔的身体明显僵硬。
忽然朗声大笑,“啪”,一室突兀的灯光瞬间刺激了两人的视线。
“一起过?怎么过?”
男人眯起眼,一脸玩味戏谑,伸出柔韧的舌尖舔了舔淡色薄唇。
一个细微的动作,充满危险和诱惑,引人想堕落,想犯罪。
莺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比起自己更有本钱。
“你见过的,”男人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脱得□,“有感觉对吗?”
他自恋般抚摩着绸缎似的光洁胸膛,邪恶的侧目,欣赏莺子由惶恐到石化,再到手足无措。
“我和你一样悉心保养着每一毫厘,只因为我也需要靠它引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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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觉得男人恶心。
那种感觉,在觊觎他们巫山云雨时也不曾有过。
宁朔的率直,对莺子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讽刺。
他光溜溜地越过莺子,如同她不过是房间里某件挡路的家具。
莺子灰扑扑地走出去,折身一瞬,瞥到宁朔肩头搭着条浴巾进浴室的背影。
饱满结实的臀瓣,近股沟处有个小小的火焰刺青……
原来,那幅完整的背部素描是宁朔自己!
莺子徒然坐直身。
夜未尽,她在迷离的黑暗中努力思索。
后来呢?
后来……宁朔一如常态的出门。
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腐败的尸体。
自杀?!
为什么自杀?
他会舍得连烬,跑去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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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听你提起姐夫?”
路过音像店,莺子随便翻翻手边的新碟,状似无意地问莺颀。
“他?他有什么好提的。上次跟我闹别扭,说出差,一去都快两月了,”莺颀挑了两张碟,左右比较,“大概换新手机卡了,联系不上。”
莺子点头,没敢再问。
下午在刘医生诊所的躺椅上小寐,迷迷糊糊又想起连烬。
连烬那次出差后回没回来,莺子记不清。从莺颀的话来看,应该是没回来。
不对……好象回来过……
有人按门铃,她瞄了瞄猫眼……
开门时,手里拿着什么……
是兔耳朵!
连烬……
她揉揉太阳穴,记忆深处竭力拼接着凌乱碎末。
……连烬在笑,说:宝贝,你真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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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颀赶往莺子家时,被警戒线拦住了去路。
莺子死了。
比宁朔更难看,脑浆迸出,一地肉沫。
她从十八楼飞身直下,却没法象鸟儿一样滑翔,只能摔成一堆泥状。
莺颀在二十分钟前收到妹妹的几条短信:
姐,我想起来了,我给连烬注射空气针!
姐,我有计划过。为他收集了好多浓硫酸,还怕他流血,把他塞进双门冰箱冰冻两天,再肢解成一小块一小块,泡在过年腌酱肉的瓷盆里,慢慢消溶。
姐,宁朔一定知道连烬死了才投海的……我好象不该独活……
凭借这几条短信,莺子被判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