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敏睿智。只因即使是蠢笨的父母,碰上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也要思来想去再三琢磨才肯下主意。
“你母亲很重视你。”
顾疏自从抵达这里,情绪明显内敛很多。闻言也不说话,弯腰将车子锁好,取下挂在车把上的黑塑料袋拎在手里,竟然没有招呼殷朝暮,也反常地没来牵他的手,一个人走进拐角的门洞。
有点慌。有点乱。因为上一世顾母确实是在他不经意的举措中自杀,这一世的猝死也不能说跟他完全没有关系,殷朝暮心里总夹杂着一丝半缕的心虚。虽然他有信心对方很爱他,可四年前确实是个疤,说放下了,心里却留着个埂子,时不时就出来戳一下。
顾疏家买的是地下室,没安灯,越往下越黑,他看见那段有楼梯的地方就迈不动步子,结果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顾疏在下面低声问:“下来啊。”
下不去啊……看不见啊……
“等下。”顾疏也反应过来了,上来把他带下去,悉悉索索在黑暗中掏钥匙开门。本来男人谈恋爱么,并不算个事儿,谁也不是女人,没有义务要求对方时时刻刻顾着自己。但他太了解顾疏,顾疏绝对是心里有事,才在方才忘了自己。无声的沉默在空气中突然蔓延开,殷朝暮无端开始紧张,他甚至想掉头走人。就在这时,顾疏缓缓呼出一口气,明显的纾解压力,然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进来,”拍开灯,顾疏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等下跟着我。”
这是一间小一居,但并不显得拥挤。说是一居,其实客厅还挺宽敞,被主人家用心地拉了一道推拉门、人为隔成了两居室。顾疏带着他走过那道门,推开给他看:里面简朴得厉害,一张小床加一个床头柜,简易书架上插、了好几本美术书。单人床罩着白麻布,顾疏掀开,露出里面深蓝色床单,低着头坐了上去。
“这是你的房间?”简洁的风格很像他在五环开外的那间公寓,殷朝暮拿起书架上的书,想着顾疏爱画画,床头放几本美术书倒也正常。
但顾疏却拧开晕黄的小台灯,“不是,我的房间还在里面,这间是我妈住的。”他取过殷朝暮手中的美术书随手翻了翻,“想不到吧?其实我妈也是个学美术的学生,她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