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走去,没道理,平常这时离的八丈远都能听到勺子刮着饭盆的声响,
还有那哼哧哼哧的动静,和进了猪圈差不多,可今天这都快到门口了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太不科学了,一抬脚,虞墨踹开食堂大门,逆光里就见有个人正背向门坐那吃早餐,
“啊,旅长好!”
“哟,掐着饭点回来啦?”兰永一抹嘴,拿起旁边也不知哪个狗腿子放在桌上的洗脸毛巾,
刷刷两把将油擦在上面,顿时油光锃亮,这才转身站起,走到虞墨身边,“小子行啊,
回来一个星期,三催四请的都不肯去我旅部,怎么着,三年不见,还学会违抗军令了
啊?”
“没有”,虞墨梗着脖子,他只是实在问不出口而已,兰永之于他不只是首长,更像是父
亲,离开沈逸最难的那两年,是这个糙了吧唧的家伙用最不温柔的语言安抚了他,所以
这时让他问是不是因为收了沈逸的钱才对自己关照有加,他问不出口,于是干脆躲着,
也不管自己还算不算利剑的队长,反正他回来了,该给他腾地方的自然腾地方,总不怕
没地方去。
“没有?”见对方一副很有理,还死不认错的样子,兰永呵呵一笑,“小子,三年不见,屁
本事没学会脾气倒是见长,说,闹什么幺蛾子!”见虞墨又想否认,兰永顺手拿起稀饭筒
里的马勺,“再说没有,再说小心我削你,赶紧的,怎么回事?”
虞墨看对方轮着勺子在面前呜呜喳喳,稀饭汤滴的哪哪都是,赶忙躲了躲,不过这才是
他熟悉的旅长,没那些个虚头巴脑,索性他也站直了,运了一口气问他,“你是不是收了
沈逸的钱才关照我?”
兰永大马勺一挥,直接照着虞墨后背就是一下,“放屁”,见对方还躲,兰永直接指着虞墨
鼻子大骂,“我说你是脑子被门挤了是不是,怎么说我大小也是个旅长,一年365天,有
360天都和你们这群兔崽子混在一起,我收那钱,我收那钱干嘛用?我一不抽烟、喝酒,
二不包二奶、养小蜜,收沈逸的钱,等着放在家里下小崽子啊!”
听兰永这一通暴躁虞墨也放了心,实在是之前在学校那事弄得他太恶心,才会让他不由
自主的想要问问,如今问清楚了,他心里也就干净了,其实这样算来,他心里也是因为
相信兰永不会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带着沈逸来这里,这么一琢磨,虞墨终于露出
这两月以来难得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见对方突然从一张便秘脸换成喜笑颜开,兰永也扔了手里的勺子问他,“怎么了,是和沈
逸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问?”
虞墨想说没有,可看着兰永虽有点三八但再关切不过的眼神,虞墨忍不住倒出事情始末,
本以为兰永听了肯定和自己一样义愤填膺,没想到对方略作沉思后,倒是笑笑安慰自己,
“没啥,孩子,这才哪到哪,你家那位不过是想让你呆着舒服而已,再说能花钱享福,干
嘛非要受罪是不是,再说,你别看沈逸平常刁毒,实际最心软,欠不得别人一点恩情,
所以他认为能花钱解决的事,就一定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省的日后别人找你麻烦,毕
竟拿人的手段嘛!”,说到这里兰永突然神秘的笑笑,“只是后面我想了一下,似乎那小
子给我的聘礼太少了啊,不行,这次等他来,说什么都得再补一点。”
看着对方突然满脸算计,还不住的摸着下巴的胡茬,虞墨赶忙打住,“你别打他主意啊!”
“怎么,这就护上犊子了”,兰永嫌弃的瞪了对方两眼,“你看看你那点出息,我本来指望
你这是娶媳妇,结果媳妇没娶上,你倒是上赶子嫁人家,你说你······”兰永本还想继续数
落,却发现虞墨一点要反驳的意思也没有,就连刚才知道自己没收沈逸的钱,也笑的极
浅,这是怎么回事,当下又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