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车站买了雨衣和雨鞋后,用塑料袋将包密封好,虞墨就徒步踏上旅程。潮湿的
空气,昏聩的视线,沾染成墨绿的山体,当每一种异色看到麻木后,就像是处在深海的
浮游,每一刻,雨水顺着帽子落在脸上,钻进衣领,冰凉的雨水被身上的热气蒸发,自
己就觉得黏腻,不是腻这雨,是自己。这次的旅程,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没有任
何目的,只是完成一次单纯的旅行,这种事,从来没有,因为自从出生以来,他就命定
的作为一个军人,从没有享受过不是为了任务以外的自由,除了爱情。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拒绝了沿路邀请搭载的盛情,其实虞墨想要的,在背离那人越远,
而思念越浓时终于想清,其实自己是想惩罚自己的,想试验那人当初替两人做决定时的
艰辛,是不是也像他这样一步三回头的摇摆不定,最后却只能僵着脊梁假装从未伤心。
路不远,只是在脚下,可是每一步都踏的如履薄冰,虞墨握紧已经不那么鲜亮的戒指,
其实直到在火车上无意中发现,他才觉得那人当初抢亲时虽做的出格,但一定无比认真,
不然不会专门去查黄历,甚至父亲和爷爷都没留意,订婚那天是真的‘三月初三,主宜
嫁娶,大吉大利’,再不是句简单的开场白,更不是笑话,而是那人心里真的觉得是个
挺好的日子。怎么办?越是如此认知,虞墨越想将自己流放千里。
敲开陈强家的吊脚楼,看着屋里的破败,虞墨明白那人为什么会背叛,其实心气高没
有错,服从命令也没错,错就错在自己。掏出在镇山取得钱,一沓沓码在桌上,虞墨
开始介绍,“我是他以前的战友,代表老部队来看您。”
听着不远处供桌上都传来的雨水入盆的叮咚声,虞墨本想送完钱就走,可还是留下帮忙
修着屋顶。
“娃娃喝点水吧!”
在这个雨的世界里,看着缺了一角的破碗,虞墨真的觉得渴,于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一碗
又一碗。这样的贫瘠和淳朴,他仿佛能追溯到陈强的以前,也明白他感到的不公,关于
自己的家世,关于付出和收获的不成正比,关于命运。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觉得高高
在上,也许就是爷爷、父辈、亲朋、大院里的所有人过度的关注开始,他渐渐丧失了很
多对生活该有的敬畏,甚至当初在沈逸的半杯海洋时,自己也不曾认真参与生意,只是
玩票而已,或者哄那人高兴,所以才会抱怨沈逸太会算计,现在看着陈强的竟然将自己
没啃干净的玉米,又重新剥下来吃个干净,才明白自己一直活的不知艰辛,难怪那人当
年收到玫瑰后却忍不住责怪自己不会还价,原来那才是真正生活着的人们该有的样子,
而自己,甚至很多军人,还在嫌弃他们的太过和平,却总看不见背后的努力,教训,教
训。
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