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信任,甚至不如方如进这个医生。
估摸是沉默的太久,那人竟开始解释,“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会应付。”
“嗯”,一如每一次的任务始终,那人都说自己能应付,可是以前能看出逞强,现在却真
的分辨不出是成竹在胸,还是安抚为上,甚至沈畅也说,这一年在沈逸脸上再也看不出
破绽,一切都伪装的十分完美。这是他们以前想要的,让他随时可以应付风口浪尖,可
现在却不是,“风太大,刚出院还是进去吧。”
“心,不宁,风,无止息。”
周树青听沈逸念出这么一句,以为他还会继续站在这里,却没想到他顺从的回了办公室
,“叫个人来收拾收拾,我在这一天,就还是鼎峰的总裁,这么狼藉,像什么样子。”
也对,关上一扇扇被搬空的文件柜,周树青真的叫了总务来收拾,“电脑还要装吗?”
“装啊,不然怎么干活?”
再次扫了一眼,只剩下屏幕的工作台,继续问,“还是三台?”
“你觉得我不行?”
没有疑问?这次他完全按照办公室之前的样子请后勤筹备,而那人只是找出两只杯子后
说着,“也不算都搬空,这不还有剩吗?”
30ml的小朗姆酒,他以前就知道沈逸在办公室放了一箱,可是面对那人要求冰块,周
树青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叫双胞胎过来把这人抓回去,“你这个样子,他们看到会哭
的。”
“顶多我分你,快,不加冰喝不出滋味。”
没办法,洗了两只杯子,又各加了三块冰,周树青才坐在沈逸对面,等着同流合污。
金黄色的液体被缓缓注入杯中,那人总是先将第一杯给对方,“也只有这种量适合我?”
“错,这个量也不适合你。”周树青看着沈逸将杯身摇晃,未融化的冰块和玻璃杯身撞的
克朗克朗脆响,其实他明白,沈逸肯请人喝酒就是有话要说,于是也轻抿一口。
“避暑山庄是个好地方,过去是皇上才能去的地。”
没有应,周树青仅是听着。
“所以我不打算急着让老头子回来。”
“那什么时候?”周树青知道前几天内部传来话说是组织部分老干部去那疗养,当时他问
沈逸是个什么态度,对方没有回答,看来今天是想给个答案了。
“到我这儿,是第二代,差不多该放手了,权利也好,义务也罢,老头子心气高,不愿承
认,可我们不过是家奴,理该急流勇退。”
沈畅心气高?周树青看着喝了一口酒后将杯子贴在额头的人,其实这人心气才高吧,一
直不愿受荫蔽,也不愿寄生在歪脖树上,之前上任后的大动作也是,推翻合同,内部换
血,在他能折腾起来的地方,不断地挑战高层的容忍程度,也拓宽自己的立足之地,所
以他有点懂,沈逸和沈畅的矛盾,就像他之前暗比的关于荷尔蒙和雄性激素,看似不可
调和,却遵照自然规律。
“所以你该何去何从?”
将酒一口喝干,也在那人略有诧异的眼神下,截过对方杯子将最后一口饮下,“你这样,
双胞胎看见会哭的。”
于是心照不宣,看着沈逸合作的起身和自己回家,周树青知道自己被收服,其实这对沈
畅不算背叛,自己也只是顺应历史规律。
将车开到市中一处物业楼下,那人先一步下车,声音却还留在车里,“停好车赶紧上来。”
微愣,却毫不犹豫的答应,周树青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等待的,不过是这顿饭而
已。
南下100公里后,虞墨一路向西,今年南方雨水多,入滇的路也没以往那么好走,不过
对于军人出身的他来说,身体上的这点苦,总是不如心里的苦来的多。为什么选在这个
时候去陈强那,而不是回去找沈逸,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些事还需要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