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回来就被安排暂住这里了,等教堂修好了还要回西直门呢,凯尔索神父呢,他也来了吧?”他笑着问,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位修女路过,她们交头接耳的似乎在说啥,眼睛却在偷窥贝勒爷。
“他去见主教了,我在外面等着。”载堃倒没在意,他怎能不知道周围人正愉快的谈论着他和凯尔索的“香艳传闻”,捕风捉影不足为据,只要不当时抓住,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
“嗯,神父在您那里您会比较安全,我今天出去办事,看到很多宅院都被抢了。”小影子说着,虽说有些人是为了生存才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可他还是认为不妥,因为被抢的人很多都是老实的百姓,有可能他们会因此而没了活路,甚至饿死。
他也听闻很多官家子弟举家自尽的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主张讨伐洋人的,可对方的家眷实属无辜,有陪葬的嫌疑,他并不相信所有家属都会心甘情愿的赴死,就和不是所有的义和团民都是暴民一样,他们很多只是活不下去的农民。
“回了教堂得好好吃饭,在我家两个月你也没帮着浪费多少大米。”他打趣的说,小影子吃得特别少,他觉得自己养的哈巴狗都比这孩子饭量大。
刘影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有点儿害羞的说:“嗯,现在我们天天吃土豆,到也不会撑着。”土豆这东西很奇怪,吃多少都不会特饱,不消几小时就又会感到饿了。
“你们没粮食吧,我明天让三泉送些过来,要不你两回来住得了,现在咱家吃得虽然没以前好,但总有大米和面食。”他前几天还去仓库查了,大米还有一百多斛呢,虽然大部分都是沉米,但也够吃很久了。
小影子忙摇头:“不行,我们没理由留在您府里。”虽然他本人很希望留下,因为可以天天看到潇洒的贝勒爷,他也不信那些风言风语,凯尔索神父和贝勒爷都是正直高尚的人,他绝不允许其他人对他们诋毁,所有的谣言都是从雷欧那帮人嘴里传出去的。
“坐吧,干嘛站着。”贝勒爷让他坐在椅子的另一头,并不忌讳二人身份相差悬殊。
修士摇头:“我不敢,您是贝勒爷,我不能和您平起平坐。”
“你不是修士么,不用太在乎这套礼数,坐吧,还是嫌我抽烟呢?”他叼着烟斗问,烟丝带着一股甜香味,比较清淡,是印度产,大英监造的。
“没有,您抽烟没关系,那我坐了。”小影子说完就拘束的坐到了椅子的另一头,现在他紧张的开始拽袖口了。
“你知道是谁乱说我和神父的坏话么?”载堃在这儿坐了半小时,却已被围观多次了,想来已经有更多人相信了“谣言”。
修士点头:“嗯,知道,他是本堂的神父,从法兰西来的雷欧,他在这里有很多同乡,和好多修女也说得来,所以凯尔索神父就被孤立了,尽管他汉语讲得很差,又没能找来很多资助,但还是有许多人相信他,他纯粹是嫉妒。”
贝勒爷磕磕烟斗,若有所思的说:“原来如此,神父从来不和我讲这些,也不告诉我谁在背后捅刀子,我心里有谱儿了,谢谢你告诉我。”
“不谢,我们也经常和那些人争执,说他们胡说八道,但他们就是相信,而且主教大人好像也……。”小影子话还没讲完,就看到凯尔索神父从走廊另一边过来了。
☆、断翅的天使
载堃起身迎了过去,关切的问:“看你脸色不好,他和你说什么了?”
神父低垂着头,小声答道:“我……和他吵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顶撞他,那些事他确实知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本来让我立刻搬回北堂,但我拒绝了。”他的心情十分低落,就好像从天上摔到了地上一般,他甚至不知道今后该干什么,是否应该留在教堂。
“你这么闹很难再和他相处了吧,有什么打算么?”贝勒爷柔声问,他觉得凯尔索应当有所领悟了,适逢乱世,即使是神的殿堂也难得清净。
“费恩修士和我聊了一会儿,他一直鼓励我遵从内心的意愿,我打算终止圣职不再做神父了……而且我好像怀孕了。”神父用最小的声音说了后半句话,这几天他早晨又有些恶心,于是刚才就去找费恩号脉,被告知已经有了身孕。
载堃喜出望外,控制不住的想抱住对方,但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