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主教会赞同这种行为,确实在拳乱期间,他们死了一万多名教徒和两百多个圣职者,但相对来说大清国的老百姓和军人死得更多,是他们几倍,到底谁更惨?谁无辜?谁才是始作俑者?
“你替我守在贝勒爷府里,我得去使馆一趟,问问清楚。”他需要从主教那里拿一份证明,可以保护贝勒府和王爷的府邸不受联军洗劫,而且他也想劝谏情绪激动的教徒,让他们手下留情。
“嗯,您要小心,现在外面还不是很太平。”卢卡叮嘱道。
凯尔索备了马匹,和杜真以及四个保镖正打算一同出门,贝勒爷却把他们拦住了。
“我得和你们一起,要不我不放心。”换了白衣的贝勒爷潇洒迷人,这都是为了安全考虑,穿白衣不会被联军袭击,意为“良民”,要是他着顶戴花翎,刚出门就被打成筛子了。
杜真加以阻拦:“贝勒爷您别出门,万一洋人抽风了要把您绑了,小的们担戴不起啊。”
“要抓我早就抓了,还能让我呆到今天,没事儿走吧。”贝勒爷翻身上马,先一步出了后院的大门。
神父赶紧策马追上去,紧张的说:“我走您前面。”
载堃只是笑笑,把速度放慢了,两人并肩而行。
他们见到的景象却是这样的,联军占领北京后,当地排洋、仇洋的风气大变,街头一改人人包红布、穿红衣义和团打扮,百姓家门首皆插白旗,行人亦各持白旗,上写“某某国户人”,或“某某国顺民、良民”。商铺争先贴出保护单,各国占管区居民,纷纷向洋兵送万民伞,然而他们却没有真正安定下来,联军对北京开始了洗劫,除了美国和日本军队基本没有胡打乱凿之外,其他各国军队都有抢劫和迫害,奸淫妇女的行为,八国联军中德俄两军被普遍认为在镇压义和团中最为野蛮凶悍,而且军纪较差,德军因其凶悍被冠以绰号为“匈奴”,然而真正的匈奴(蒙古人)却在八旗之中,经过两百多年的“驯化”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汉人”,照样提笼架鸟,手无缚鸡之力。
昔日喧闹繁荣的京城如今却是遍地瓦砾,死尸横卧,偶尔见到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满脸惊恐的。载堃看到附近有几处官宦的院落被联军洗劫了,士兵们忙着往外倒腾东西,那些不“值钱”,然而却可能是珍品的字画古书被扔在一旁,他即刻让杜真过去用银子“赎回”准备带回去保存,将来好物归原主。
来到英国大使馆前,卫兵阻挠了他们的去路,并且没收了武器,凯尔索则出示了自己的英国护照,还亮明了载堃的身份。
“堃贝勒爷,凯尔索神父,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感谢主的慈悲!”玛丽莲夫人从破败的使馆大院里跑了出来,热情的迎了过去。
“夫人,多日不见您别来无恙!”载堃鞠躬示意,也不忘了问好。
“您太客气了,我们里面坐吧,不过现在到处都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东西招待二位。”她把二人请进了使馆,找了个安静的屋子坐了下来。
“玛丽莲夫人,真的是主教大人让教民到处哄抢财物的么?”神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事实,不过路上却已经见到好几起了。
她端起红茶杯,尴尬的点头:“嗯,不仅仅是教会,各国大使也基本赞同这种做法,因为现在物资极为匮乏。”
“且不谈这个,河南任丘那里为何还要杀人抵命,这件事主教也知道吧?”凯尔索的幻想几乎破灭了,在这场战争中,起初他们洋人确实是受害者,但现在他们却开始祸害别人了,标榜自己是文明人,说大清国是愚昧落后的国度,他们这种报复手段就能称之为文明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也是下面教民的要求,死了太多教徒了,他们定会要求犯人伏法,现在到处都乱七八糟的,我们也控制不住,但听说清国朝廷已经要派使臣过来谈判了,贝勒爷您应该听说了吧?”她扭头问载堃,这个男人之所以留下肯定是要为朝廷做事的。
贝勒爷却摇摇头:“我真没听说,从两月前我就在家闲着了,干得最大的事儿就是把神父弄回了府,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要议和,也应该是派李中堂过来,奕劻王爷也会从旁协助,听说那老头也没离开京城。
“您也有您的难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