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独处的时候,其实很少称呼名或者字,多半时候不用叫,对方就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话了。称呼一个人以字,始终都是相当亲密的事,可这机会对于他们彼此,并不多有。
卫燎想起傅希如刚回来的时候那个含义丰富,多少汹涌都隐而不发的拥抱,和那时候傅希如的呼唤,耳朵发热。
未央。
他不喜欢被人这样叫,只有傅希如,有时候是个例外。
他出声了,傅希如的注意力就慢慢的集中过来,迷茫的看着他,卫燎有一瞬间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还没收拾好思绪,傅希如就拦腰把他抱住了。
真奇怪,这还是傅希如回来之后,头一次和他这么亲密。
卫燎不禁想起傅希如回京之前,他下了旨意,当夜就睡不着了,满心都是荒唐的狂妄的绮想。
他们曾经君臣相得,到了根本不该有的地方也是一样,傅希如这个人对他而言变的如此复杂,可最本真的程度上,仍旧让他欲望沸腾。他和所有的其他人都完全不一样,特权虽然是卫燎自己给予,可感触却是他自己本身所有的质地,坚硬,缜密,隐忍,底下却蕴含着无限的炽热与癫狂,卫燎这样的人,根本无法不被吸引。
欲念无可掩藏,妄想就是真相。
卫燎不想承认自己这一生学到克制欲念,表面云淡风轻实则风起云涌,身体内里山呼海啸,崩塌又重塑,居然是从对傅希如无可遏制的诸多想法,和不得实施的苦闷中得来。
这简直是个笑话,又是对他的藐视。
即使不是皇帝,他也是个骄傲的,被惯坏了的人,这种真相,简直是束手束脚的枷锁。
卫燎被抱着,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想到了这么多,也没意识到傅希如在熟练的解他的腰带,玉带被扔在地上,当的一声响,才叫他清醒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地毯,又看了一眼傅希如。
背后一阵风吹进来,卫燎回过头,看到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宫女,端着水盆在门口进退两难。
他不想惊动傅希如,让他清醒过来,于是只好面无表情,用眼神吓唬她。那宫女毕竟是御前伺候的,不至于太不中用,抖抖索索的捧着水盆放下了,扭头就跑出去了,顺带又关上了门。
就这么一会功夫,卫燎就不得不自己伸手拢着中单,好不被傅希如剥光了。
他似乎也不是为了把卫燎剥光,只是伸手拨开他的手,露出了卫燎的胸膛。
随后他靠了上去,闭着眼睛,搂着卫燎的腰,不上不下的,用炽热的呼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让卫燎拿不准他到底要干什么。
中单是雪白的,衬着从中露出来的两点樱桃一般的红,傅希如的头发黑墨一般散开,正好落在这里,凉丝丝的,他一偏头,含了一颗进去,卫燎仰起头咬住嘴唇,思维一片混乱。
实在是太久没被触碰过了,这一下就叫他忍不了,差点叫出来。其实卫燎自己也想不清楚,真的叫出来会怎么样,只是下意识克制自己,连胸膛起伏也克制住,却任由傅希如继续,甚至不由去猜测,他还要做什么。
傅希如手指滚烫,动作却很慢,剥了他的中单,就几乎没什么动作了。卫燎想退后,又动不了,慢慢的抬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想再叫一声琴荪,傅希如说话了。
如同喟叹:“未央……”
卫燎微微颤抖。
他们似乎处在不同的时空。傅希如面对的是十几岁年轻天真的琅琊王,卫燎面对的是这个面容横亘一道伤疤,物是人非的傅希如。
原应叹息。
卫燎费劲的吞咽,答应他一声,揉一揉他厚实茂密,手感极好的发根。
傅希如不说别的,又呼唤他一声。
卫燎无可遏制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从里面汹涌奔流的全都是过往的时光,和什么都能答应傅希如的决心。他本身就时常孤独,自觉一无所有,没什么不可放弃的,也没什么不能答应他——如果他没当这个帝王。
他把一切应答和允诺都咽回去,轻轻抚摸傅希如的脸。
靠在他胸口的男人温顺得像匹英俊的马,睫毛浓黑纤长,是一扇落下来的窗,脸颊泛着薄红,一路蔓延到领口松动之后露出来的胸膛,卫燎情不自禁的抚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