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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闻声转过身来,夜一样深邃优柔的眼睛静静地看我,我想问为什么我掉进水里了没死,又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还想知道他失踪这半个月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是又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让我踌躇着噤了声,只能定定的望着他安恬的侧脸。
所谓万千思绪只是无言。我身上的冰冷的水渍还没干,眼眶却是灼热。
“小沉。”
他蓦地开口,那双深黑狭长的眼温柔的望进我的眼底:
“听我说吧。”
7
曾经有人问过我,有没有可以为之拼上性命去守护的东西。
我那时年幼浅薄,想了很多或者荒唐或者高尚的追求,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想守住那孩子的笑容,就算是死也想留在我的梦里,哪怕长眠不醒。
弟弟叫苏沉,小我四岁。
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问母亲日渐隆起的肚子里是什么,她笑着说是另一个我。
——一模一样吗?
——会很像,但是他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你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了。
我当时还不懂母亲的意思,只是觉得再也没见过女子如此妩媚柔情的笑容,也就不自觉的对她肚子里的生命好奇不已。
然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想着母亲离去时痛苦的表情焦急的等待着,直到他们抱回一个像雪孩子一样可爱的小家伙。
——这个小玩具一样的孩子是我的弟弟?
——是啊,他身体里流着跟你一样的血,你可要保护好他哦。
——知道啦,交给我吧。
好像得到什么光荣的任务那般欣喜。我趴在婴儿车外面看他,按捺了很久最后还是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酣睡中的他的小脸。
后来父亲告诉我名字起好了,他叫苏沉。沉静的沉。
然而日渐长大的苏沉似乎辜负了父母希望他沉着安静的心愿,变成了和我截然不同的人。从小就学着温和顺从以换来安宁的我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心里明明白白的是歆羡。
那样盛夏般没有阴影的灿烂笑容,是我没有的。
他也特别的黏我,并不像那些被宠坏的小孩一样排斥身边所有对他地位造成威胁的同龄人,他似乎深知血浓于水的亲近,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向我示好,而我自是欣然接受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父母对我的要求是严格的,我毫无反抗的余地,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