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
这次他把碗也放下了:“找好下家了吗?”
“下周去面试。”
“为什么辞职?上司为难你了?”
这种类似审讯的口气实在讨厌,我别开目光,不耐道:“就是不想干了,我嫌烦。”
孟潜声凝视了我一阵,嘲弄道:“有什么是你不烦的?”
又来了。
我吸了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别吵架,好吧?我累得很。”
“谁都累。”
“吃好了吗?我洗碗。”我一下子站起来,碗筷碰得叮当作响。他一直在看我,但我一点也不想接触他的目光,一见他那审世般的讥诮神态我就忍不住发作,因此只顾低头收碗。空盘子里油汪汪的,像某种怪物黏腻可憎的涎水。
晚上无事,我拖到很晚才进屋上床。黑暗里孟潜声翻了个身,明显没有睡着,却不说话,拿背对着我。
——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坐在床沿,望着窗台出神,全身的力气仿佛都用来维持身体的新陈代谢,灵魂无处附着,就飘到了天花板上。
你没睡吧。我轻声问。
他不答话。
孟潜声。我撇过身,一条手臂环住他,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咱们别这样,算我求你。你别生我的气,我跟你认错,我改。
他一直没有动静,仿佛真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臂都酸得发僵发颤,心脏像被黑暗临空踹了一脚,跌向了远到看不见的地方。
我抽回手,他突然抓住我的上臂,抬身吻上来,随即将我按倒,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在实木床头上,疼得我闷哼一声,一口气卡在喉头,眼泪立刻蓄满眼眶。他一声没吭,也没顾问我,手径自伸进我裤子里。
孟潜声在床上一贯很温柔,但这晚上是真的一点儿没管我。真的疼,疼得我冒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牙关咬得发酸。后脑勺也疼,我的手被压在身下,麻得都没了知觉,好不容易趁隙抽出来,自己伸到脑后摸了摸,似乎鼓起来一块。
房间里充斥着性事后的味道,胃里翻江倒海,喉咙一阵一阵地发紧,但什么都呕不出来。我趴在床上,艰难地将头扭到面向窗台的那边,手指因为血液循环不畅变得冷冰冰的,后脑勺沉甸甸的钝痛,应该抹点药,但我懒得去管,睫毛上的汗水和泪水尽数蹭在潮润细腻的床单上。
这哪里叫做爱,分明是受刑。
第53章
新工作是在一家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