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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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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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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澎湃热血,踌躇满志,还人们以恐惧,以孤独,以一线微渺的熹微。

    作者有话说:

    狗獾皮可以做皮草,肉可以吃,脂肪可以炼獾子油。爱獾人士表示强烈谴责,嗯。

    第39章

    “你谈朋友了?”

    一阵干冽的寒风冷不丁钻进眼底,差点逼出眼泪。我别过头,揉了揉眼皮:“没有啊。”温热的液体揉化在指头,放下手,对上我妈的眼睛,我下意识追补了一句,“怎么可能?”

    她目视前方,今天大雾,几十米外的人像水灰色的幢幢鬼影。我笑了笑,又觉得这笑声太突兀,立刻收住:“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屁股上有钉子似的,坐不住,天天往外跑。你都跟谁出去?”

    “不是跟你说过吗,孟潜声,关庭,有几次是徐苗和其他几个高中的同学。”

    “你跟关庭真的没谈朋友?”

    这回我真憋不住笑了:“怎么可能!”

    “她爸不是生意做垮了吗,你还跟她一起玩儿?”

    “妈,你这是什么话,我跟关庭玩儿得好跟她爸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个意思,你跟她玩儿是没关系,但是听我跟你说,你千万不准借钱给她。听见没有?”

    “我能给她什么钱?我爸有几张卡我都不知道。”

    “你看你,我就跟你说两句,又拉着个脸。也不知道你这脾气是遗传谁,跟林黛玉似的,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我闭紧了嘴。

    雾里的水气重得几乎能觉出颗粒感,像无数颗水银在空气里来回滚动,简直让人烦透了。

    大舅儿子的婚礼在万华酒店办。万华酒店是老牌的四星,看得出来一向节衣缩食的大舅是下了血本了。酒店门口照例停着各色名牌汽车,没有装饰,我正奇怪,下一秒余光就瞥见接近拐角的地方停着几辆扎着鲜花彩带的桑塔纳。酒店门口竖着一块牌子,写着“李阳晖先生与孙嫒女士新婚之喜 请上三楼大厅”。

    没一会儿,姨妈舅舅们到齐了,之后客人陆续来了,大舅、舅妈和两位亲家忙得不可开交。我妈站在门口招呼,尽心尽力地像是我要结婚。盘子里的喜糖全都装进了红色的小口袋里,我立在铺着暗红天鹅绒桌布的迎宾台边上,无聊地把这堆印着大红双喜的小纸包码得齐齐整整,垒在香烟的旁边。

    “你在这儿闷着干嘛,去跟你妈招呼客人啊。”

    四姨走过来,细长的眉毛吊得老高。她笑得时候总是只有一边嘴角扬起,仿佛随时都在讥讽别人,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我喊了声四姨,还是没动,说:“我都不认识,招呼不来。”

    “你还真是越读书越闷了,跟人打交道都不会了,小心读成个书呆子!你现在不学着点儿,以后毕业出来到社会上,看你怎么办。”四姨一努嘴,“跟你哥道喜没有?快去。”

    “四姨。”

    表哥牵着新娘过来,喜气洋洋地招呼道。四姨笑得两边嘴角扬得一般高了,说真帅,新娘子今天漂亮得很,没来得及多说,就被大舅妈叫走了。我叫了声表哥,新娘子一脸好奇地盯着我,表哥介绍说“这是我二姨的儿子,我表弟何遇君”,我叫了声“嫂子”,新娘子笑得圆脸上的两只眼弯成两线,连连说你好。

    两人挽着手去外面接客人,我听见她问:“为什么你家二姨过了是四姨?不该是三姨吗?”

    表哥说:“二姨底下原来有一个三舅,小时候被河淹了。”

    新娘子说:“你家亲戚真多。”

    表哥说:“人多可闹腾了。”

    无聊极了。

    席上互不认识的人们拘谨坐着,直到开席,厅内的气氛才热络起来。我坐在桌边剥瓜子,表嫂孙媛的父母甫一落座,舅舅姨妈们纷纷站起来道喜敬酒,我也跟着起身端着酒杯敷衍凑数。

    这顿饭吃得格外久,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各家的事也聊了个底朝天。新人敬完酒回来,在我们桌添了两个位置,大伙儿又是好一番恭喜。孙媛的父亲是个小学老师,跟大舅说:“你们家人多,热闹哇!我家原来想都不敢想有这么一大家人坐在一起。”

    大舅笑呵呵摆手:“没有用!小孩儿都大了,难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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