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胃口,“就楼下那家好了,近,也快。”项祀希说的“楼下”其实是在小区马路对面。奈何小区太大,走到大门口十分钟,过个马路再五分钟,项祀希不想让楚子凡跑,只得在床头抽屉里翻腾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扔进去、是不是还在的送餐电话。
项祀希的床头抽屉简直就是个杂货铺,为了图一时方便,重要的不重要的都顺手往抽屉里一扔,找的时候就比较头大了。
“这是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楚子凡捡起来,是一张婚礼请帖。
喜帖是时下最流行的中国风,大红色的,封面是格窗的样子,中间用盘扣系起来,坠了个蓝色的流苏,细节也都设计的很精美,打开便是竖版正文,背景也是古风古韵花鸟,看着喜庆,又不会太俗气。
“你还留着它干嘛呀。”话是这么说,楚子凡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
这是去年楚子凡一位同学结婚时发来的请帖。因为楚子凡字写得好看,端端正正的楷体,一看就是从小练的,有时就会接到给亲朋好友写请帖的差事。
说起来安明野的字也好看,他习惯写连笔,字体不拘一格,虽然认起来费劲,但看着却潇洒飘逸。罗瑞五大三粗一个人,字体却修长秀气,让老师改作业时一翻开就会忍不住打个优+的那种,也是“写得一手好字的艺人”榜单上的常客。
反倒是项祀希这个正儿八经把书法列进课程的文科生,字却写得很一般。他写起字来各种飘,比安明野还不拘一格,连笔还是楷体,秀气还是飘逸完全看心情。单个看起来还有些风骨,通篇看起来则各种打架。
因此当楚子凡抱着一沓空白请帖回来的时候,项祀希则在一旁看热闹,顺便羡慕一下写的一手好字的楚子凡。
“这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呢,一个两个的都跑去结婚。”
“当然好了。”楚子凡认真的照着名单往请贴上填名字,头也没抬。“结了婚就能名正言顺的给别人说,‘这是我老婆’或者‘这是我老公’。”
“那又怎么样,没结婚就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吗?结了婚该离还是离。”
“那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项祀希反驳。
楚子凡依旧没有停下笔“爱情需要仪式感。”
“是吗?”项祀希并不赞同,却不想再反驳他,随口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原本想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已经讨厌参加婚礼了。
“那要看你啊。”楚子凡埋头写请帖,根本没有注意到项祀希冷的难看的脸色,他却挺高兴的递给项祀希一张写好的请帖“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项祀希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压下泛起来的酸意“想得美,谁要跟你结婚。说得好像法律会认可一样。”
楚子凡笑了笑“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一定能等到。”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兹定于x年x月x日上午x时于xx酒店举行xx与xx的婚礼,届时请楚子凡携配偶项祀希参加婚礼,恭候光临。”
楚子凡只是在请帖空白处填上了他们俩的名字,但这却是项祀希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名字写在一起,竟然……这么好看。
不知怎的,项祀希脑海突然想起一首歌“不知能向谁去借今世今生的一纸相伴,岁月安稳尤在梦里翻涌呐喊”
这也算是“一纸相伴”吧。
项祀希一把夺过请帖,为自己被发现的黑历史默哀一秒。随后颐指气使道“找不到电话了,你去买。”
楚子凡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毫无怨言的跑腿去了。临走还在项祀希唇上讨了个吻。
时至今日项祀希还是觉得他俩的名字写在一起这么的赏心悦目,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那点小心思感到羞耻。
床头抽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攒了一堆,有的甚至年代比这还久远。大都没什么用处,可就是舍不得扔,搬家的时候都得把他们装起来一起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能向谁去借今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