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可是并没有,因此他觉得项祀希和自己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小情人也并不同。也不过就这样了。
可那段时间里,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会不会是不知道他在哪?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那钱够不够?他好像还没坐过飞机,有没有想过要来找我,却不知道怎么找……
那天晚上他梦见项祀希漂洋过海来加拿大找他,结果一下飞机就因为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无助的蹲在地上哭。梦里他穿过人群,坚定不移的跑过去,结果什么也没有,并没有谁蹲在地上无助地哭。只有他站在空荡荡的机场,天旋地转。
凌晨3点驱车去机场。
安明野觉得自己是疯了,他守在机场,他想如果项祀希真的来了,他要去紧紧抱住他,就再也不分开了。他想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让自己疯狂一次。这一等,就等到了清晨。
项祀希离开公司,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
路上来往的行人,戴着口罩,低着头前进。他们仿佛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天空灰蒙蒙的,空气里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灰尘,在这样的天气里,无论有多么开心的事都会没来由的心情烦闷。
项祀希原本打算去超市,中途又想起上次屯在冰箱的东西还没吃完——爱心晚餐并没有持续几天就中断了。一个埋头改剧本,一个整天泡在工作室,能一起睡个觉就不错了,共进晚餐则成了奢侈的事。
路过图书馆时,他转头看了一眼——像往常每次路过时一样,他总会忍不住刻意的看一眼,大概是这里有些特别,所以总会留意一下,看他是否还在,是否安好。
每个城市似乎都是这样——无论怎么改造,总有那么几处是不会变的。
可那又怎样呢。
安明野发觉最近的项祀希很奇怪。明明无处不在却又躲躲闪闪,他在刻意地把自己藏起来,但又因为太刻意而漏洞百出。
他会把自己分内的事全部做好,然后就不见人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等着跟自己搭话。安明野竟然不习惯了。
这似乎是人生来就有的本能。当发觉自己喜欢上了那个人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总是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你喜欢他”,无法控制地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逃避就成了他本能的自我保护。
听说安先生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随时都能入住,这里也呆不久了,到时候就彻底没了联系,这样自己也就能死心了。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生来就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项祀希认真一算,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燕大的学生”这个名头了,可学费到现在都没交齐。上个月才把攒下的钱寄回了家给他父亲看病,前天他母亲还打电话来哭着说他父亲嫌医院花费太贵要回家去,他好说歹说才劝父亲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无论年纪多小,只要一脚踏进社会,家庭的重担理所当然的就落在了肩上,无论多么艰难都得背着,学费变得遥遥无期。不是没有过埋怨的,可那毕竟是亲生父母,为了养育他已经倾尽所有,但凡还有点人性他就不该有埋怨。只是,他大概一生也追不上安明野的脚步了。
“怎么了?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项祀希正在削苹果皮,本来就心不在焉,被安明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一抖,划了手。安明野也吓了一跳,从冰箱里拿出纯净水给他冲洗伤口,又带他到卧室找出医药箱给他包扎。“真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安明野仿佛是他开启的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暂时放下家庭,经济带来的重担,飘飘然一下。
“还疼吗?”
项祀希摇头。他的心思全在安明野身上,哪还顾得上疼。
安明野摩挲着他的伤口,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这一吹让项祀希瞬间炸了毛,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惊恐的不敢看安明野。
“项祀希,如果有困难你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项祀希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恢复了理智“是有些事情……但,但我自己都能解决的。一定不会影响工作的。”
安明野无奈道“谁跟你说工作了。”
项祀希不解“那说什么……”
“说点其他的吧。”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