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意思。他的手继续往下游走着,未经修剪的指甲有些锐利, 不深不浅地在火神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红痕。
“我们之前说好的,对吧。”他在火神的耳边浅叹,“这是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交易,可是……”下一秒,原本藏于衣摆下方的黑色短刀就落入了鹤丸的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您能解释一下吗?”金色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鹤丸冷声地质问道。
火神不敢轻举妄动。
被握在鹤丸手中的刀已出鞘,冷冽的刀锋正架在自己最为脆弱的脖颈上。
“这、这只是我的护身符,并不是谁的本体。”火神吞了口口水,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鹤丸眯了眯眼睛,默不作声。但那把威胁火神性命的刀始终没有撤下来的意思。
这时,火神的袖口内因刚才两人的牵扯而掉下了什么东西,不声不响地落在了两个人的脚边。
鹤丸同样也注意到了。
再三确认过那把黑鞘短刀上没有任何灵力的附着后,鹤丸才将那把刀归还给火神。他弯腰捡起那落在地上的东西,发现是一枚御守。那是付丧神们最喜欢的类似平安符的东西,上面寄托着审神者对他们兢兢业业的最大褒奖。
然而,令人讽刺的是,光是粗粗地一碰,鹤丸就能感受到上面涌动的灵力。
强大而温暖。
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鹤丸不动声色地将放入火神的手心:“您的东西掉了哦。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得好好保存啊。”话音刚落,刚准备抽回手的鹤丸被对方一把攥住。
无视鹤丸投射过来的诧异眼神,火神强硬地塞回了他的手里:“这本来就是给鹤丸先生的。”
“哈?”鹤丸以为自己听错了。
火神又重复了一遍,他固执且用力包裹着对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
鹤丸不可置信地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心的御守。那枚御守的底色是深沉如海的蓝,背面用金边绣着一只振翅的鹤,那高洁无暇的姿态像极了曾经的某人。
那个人是谁?
鹤丸有一瞬恍惚,那抹白色的身影犹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
然而,他只能站在不远处凝视着那道背影,却始终等不到对方转过身来。
“很像您。”火神的一句话,像是一双无形的手,不由分说把那执拗得始终背朝着自己的人硬生生地扳回身子。
在看清那个人面容的一刹,鹤丸瞳孔一缩。
……是以前的自己。
是那个有着纯白羽毛的鹤啊。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鹤丸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火神之间的距离。他用手捂着脸,所以火神看不清他的表情。
“哈哈,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他毫无起伏地干笑了几声,那笑声好似陷入绝望之人的恸哭。
“明明放着不管就好了……”他呢喃道。
随后,鹤丸的情绪就如同决堤的海水般,汹涌澎湃,几度将他吞没于大浪之中。
“就跟那个人一样,放手不管就行了!!!”
火神静静地注视着他。
对方早已没有方才的游刃有余,歇斯底里的模样宛如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一样。
“鹤丸先生,您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前任审神者吧。”
没有用疑问句,火神用陈述一件事实的语气说道。
“……是怎么知道的。”像是被看穿藏匿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般,鹤丸有些动摇。
火神目光灼灼,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看到了。”
“那个红发的女人在呼唤你的名字。”
方才鹤丸触碰火神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支离破碎的片段。
强忍着心脏被撕扯的剧烈疼痛,火神努力集中注意力去看清那些画面。画面的中心是身穿一袭红白相间的神官服的女人,柔顺的红色长发高高挽起,清爽干练。火神无法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因为对方脸上戴着与时之政府工作人员无异的半脸狐狸面具。
唯有那双殷红的眼睛,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那个女人像是在寻找什么,步履匆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