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房主的弟弟。于是非常热情地把他带了进去,并立刻联系了张芮。
赵宁却没有管这么多,直接进入了楼上自己之前修养以及割腕的那个房间。
光洁如新的浴室里没有半点血迹,仿佛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血腥事件。
时光如旧,岁月静好。这才是时间最大的骗局。
赵宁洗完澡倒头就睡,甚至想不起来吃饭这件事。张芮却帮他想到了,特意在电话里嘱托刚进门的家政女士给赵宁准备好饭菜。
醒过来的时候手边出现异动,或许他就是被这异动惊醒的。
是唐。看来季远已经获悉一切,并且默许了自己回来蹭吃蹭住的行为。
“不要动,你又发烧了。右手的情况也很不好,我已经在跟季商量给你请医生过来了。可惜罗德和伊萨贝拉离开了那家科研机构,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唐在给赵宁的右手腕和右肩胛上药,那上面红肿一片,连带整条手臂都有些不正常的惨白,像是血液流通不畅。
赵宁却笑了起来,“大概是猪肝吃多了吧。”
唐却像是再看不下去,伸手按上了他的眉头。“你怎么笑起来这么难过?”
赵宁脸上瞬间空成一片,却没忘记转过头避开这个略显亲昵的动作。
“你的爱人,之前的那个爱人,季说他现在在他们家族企业里当高管”唐保持着手上停顿的动作,猝不及防、没来由地讲出了这么一句。
“别说了。”赵宁打断了他,显然并不想知道更多。
而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讲出了这句话,仿佛是希望眼前这个笑得异常疼痛的男人能尽快对对方死心?
“好吧,抱歉。你该吃东西了,我去给你拿上来吧。”
“不用,我自己下去吃就可以了。谢谢你帮我上药,回去跟季说让他放心,我不会再走出这栋房子。”
此刻的赵宁和数小时前的季远重叠到了一起,那是骨子里一脉相承某些物质的残影。
‘他回来,居然回来了?这就是他的选择?好,好,好,有意思。跟他说画地为牢,别再走出那栋房子,圈禁服刑吧。’
唐听出了赵宁让他离开的意思,但他只是摇摇头:“季想的和你一样,他要我转告你四个字,好像是你们天朝的一句成语,画地为牢。他要你不要再踏出这栋房子一步,我会一直一直跟在你身边。”
跟在我身边?
还需要安排一个牢头?
赵宁踏着一阵天旋地转从床上下了地,只可惜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置喙季远的任何安排。
琳琅满目的食物陈列在赵宁的面前,他抬起头环视着这栋宅子奢华大气的大厅,打量着这世上最铺张的监牢。
我失去了挚爱。
并选择了丧失自由。
赵宁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极限进食,也依旧是只吃了寥寥。
大厅正中心摆放着一架钢琴,赵宁走过去隔着琴盖抚摸了一整排琴键。略微侧了侧头,很久远的记忆充斥在大脑里,全是他二十岁,确切来说是十九岁之前的人生。
还没有遇见那个人之前的人生。
赵宁在琴凳上落了座,时空随着他的怔住而停滞了几秒,随后他毅然掀开了琴盖。左手食指从最低阶尾音一路滑行到了最高八度的末音符。
然后他把右手也放了上去,琴声在他指尖下倾斜而出,缓缓流淌满室。
原本因为赵宁左手的状况而出声制止的唐,看着眼前和纯白钢琴融为一体的男人,根本忘记了开口,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原以为九年很长,随随便便就可以延伸到地老天荒。可是没想到九年这么短,短到甚至不足以让赵宁忘记过去的一切。指法与曲谱,一如握住刻刀时的每一分力度,原来一早便烙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如影随形,不死不灭。
世上最优雅的囚犯正在弹奏钢琴,而不过数十公里之外的另一幢大楼里。
李广穆正坐在他l集团总公司内专属的办公室里,等着就在他隔壁的况为把下面刚刚交上来呈阅给他的文件仔仔细细过一遍,再转回来给他签名。
在他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二天,齐鸣走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