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想要多少?”
“对半。”
露比沈默了一会儿,他很少这样思考,好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艾伦说:“我可以不接这工作,没有人去完成,你一分钱也捞不到。那些你自作主张付的钱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别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但是露比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还挺管用,小孩子最终总能达到目的。“好吧。”他说,“可以满足你一次,还得看你能不能干得好。”
“我会尽力。”
“尽力不是我想听到的词,它表达的是一种不确定的结果,而且还把自己的过错撇得干干净净,好像尽力了别人就不能再怪你。对我说你能成功,没有意外。”
艾伦说:“我会成功。”
“想好叫什麽名字了吗?”
“还没有。”艾伦想起一件事,他问,“你为什麽送那些书给我?”
“没什麽。你是个空壳,一个空房间总要放点什麽东西进去才像样。”
“那个故事为什麽叫锺楼和蜘蛛?”这个疑问始终挥之不去。
露比是读过故事的,他看了看手中的铅笔,红黄相间的笔杆,尾部有一小截橡皮──能够写下东西,又能随时擦去。也许这就是他喜欢它的原因,露比认为人也一样,是可以被擦去和改写的。“锺楼上能够看到整个城市。”他说,“主角登上锺楼,想在那里结束生命。最後的部分都在讲述他如何攀登,每一层窗口都有不同景色。出生并长大的房子,如今已经是别人的了,妻子在一群提水的女人中间劳作,孩子们跑过窄小的街道,还有鸽子。”
“这个结局未免太软弱了,他不该寻死。”
“他并没有死。”露比说,“当他登上顶端,站在最高处时,发现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每一个窗口的风景都在心里,过去的经历丰富了他的内心,使他明白他没有失去一切。锺楼常年无人打扫,蜘蛛已在这里盘踞做巢。在某个古老国度,蜘蛛是智慧的象征,静静等待,自我控制,机会来临时就能准确命中目标。”
“这麽说他并没有放弃复仇。”
“是的。”露比说,“後面还有很长一段,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给你的是上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