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粥,捏着司小年下颌直接喂了进去,舌头退出来后舔着唇美滋滋的问:“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司小年气的一攥拳,针管里立刻回血了,齐然赶紧放下碗捋直了他的手:“你是我祖宗!你给我老实点成么?!”
睁开眼看见焦磊的瞬间,司小年像被雷劈了一样,焦磊还笑呵呵的看着他。
司小年另一只手在齐然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看着焦磊:“磊哥,你来了?”
焦磊开口一股酸味:“终于看见我了。”
齐然将碗递到司小年手里,又说:“你一只手怎么吃,我喂你不行么?”
司小年头疼又胀,烦的把粥碗往齐然手里一塞:“喂喂喂!”
齐然一边喂饭一边跟焦磊聊天:“磊哥,他以前也这德行吗?你还不知道吧,就我俩刚认识那一俩月,回回见面动手,他把我一哥们儿当牛栓树上,你都不知道他把我打伤了多少回!”
司小年眯眼给了齐然一眼刀。
焦磊笑容晦涩,抬眸看着床上眉来眼去的俩人,说:“等以后回想起来,你会觉得那会儿能见面打一架多难得。”
齐然后知后觉猜到司小年为什么瞪他。他听司小年说过,夏未申和焦磊没在一起前,夏未申作天作地的天天领着一帮人堵焦磊,不是群殴焦磊,就是单挑焦磊,不过夏未申从来没赢过,但也没像其他团战的人一样被揍的亲妈都不认识。
或许那个年纪的男孩儿的爱就是那么来的,先撩的欠收拾,先撩的先沦陷。
对于大起大落,颠沛流离后的焦磊来说,多年后,褪去激情四射,记忆里埋藏最深的、最有趣的却是相看两厌的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对于他,更像祈盼时光倒流的一个愿望。
☆、齐大夫日常(一)
一瓶退烧、一瓶消炎、一瓶葡萄糖,三瓶液输完刚好十点半。拔针时司小年醒了,齐然陪他去卫生间放水,回到床上又给司小年换上新的退热贴,再测体温已经降到38度,高烧一天不退,现在能退到38度已经算好的了。
司小年蹬掉齐然盖好的被子,仰头看齐然:“齐大夫我出汗了,给洗个澡呗。”
齐然抽纸巾手伸到他后背t恤里吸了吸汗:“先不要洗澡,你现在38度,洗完怕再高烧,听话,明天退烧了再洗。”
司小年睁大烧红的眼眶看着齐然,无辜无害又可爱,齐然受不了这种萌死人的攻势,低头看被子打死不能妥协。
焦磊看不下去在一旁劝了两句。
司小年除了被汗粘的难受,身体肿胀的部位已经好受很多,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转头跟焦磊说了几句话,抬手摸了齐然脸一下,上床侧躺下又睡了。
齐然和焦磊拎着输液空瓶出了卧室。
客厅里,司进和高冬梅坐在沙发上,司进的背微微驮着,高冬梅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在沙发一侧,听见声音,两个人均扭头向后看。
焦磊:“小年睡了,我们回去了,明天再过来输液。”
沙发上坐着的俩人都没说话。
齐然有些尴尬,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叔叔阿姨再见。”乖的像个来同学家串门写作业的小学生。
司进终于起身,把两人送到电梯厅,一梯一户的入户电梯来的很快,焦磊进电梯后,齐然转身对着司进突然鞠了一躬。
司进看似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发抖,任他心理再顽固坚韧,这一天下来亲眼目睹的事,早将他的心理防线刺激的零零碎碎。电梯门关上,他扶住门框,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许久没动。直到高冬梅出来看他,问了句:“怎么了?”
司进捏了下眉心,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小兔崽子冲我鞠躬,这是跟我示威!”
高冬梅心理明镜似的,语气平静道:“他能进你家门,已经成了,示不示威有必要吗?”
司进攥紧门框,心想,明天不让进了!
高冬梅进了司小年卧室,把装满温水的保温杯放到床头,摸了摸还有些烫的太阳穴,额头的退烧贴冰冰凉凉的跟她的心一个温度。
司小年混沌中叫了声“齐然”,高冬梅怔楞的在床边坐到零点,直到司进叫她去睡一觉,然后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