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冲了出去。
陈安迪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细细听了一会,除了最开始砸东西的闷响和他爸爸的一声怒吼之外,外面并无特别的吵闹声,最后是摔门而去的声音。
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家里大人动过手红过脸,这次他也不知所措了,没经历过的事情总归是要可怕些。
他又大着胆子打开门缝偷看,客厅里没了他爸爸的身影,只剩下他彦叔一个人抱着肩膀弯腰坐着。他犹豫了下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可是出去了他又想不出要说什么,是问怎么回事还是安慰?
他想了想,还是悄悄关门退回到自己房间。
还是不放心,于是他拿出电话给他奶奶家打了过去,低声说:“奶奶,我爸和彦叔刚才吵架了。我爸跑了,彦叔在沙发上哭……我?我没事。”
陈建林一气之下跑出去,开着车在街上乱开,电话响了,他原以为是彦清,终于还是塞上耳机接听,结果是陈京萍。
“喂,你和彦清怎么回事?打仗了?”
“没有!哪都有你的事!”
“你吃呛药了!在彦清那里受了气反过来撒在我头上么!”
陈建林实在没心情听他姐姐火上浇油,吼了句“吃饱了撑的吧!”,啪地挂断。
他心里有一团火,眼睛里有两团火,脚下油门不知不觉踩得过了些,若从路边监控里看,这辆银灰色车子一闪而过,超速无疑。
彼时天上飘着小雪,车灯里雪影纷繁,如夏夜里扑灯萤虫。白天下的雪落地成水,夜里气温低水凝成冰。路面亮如镜面,美丽而危险。陈建林发现这点是他在转了个弯之后,车飘移着如踩着冰刀失控的运动员一样摩擦力几乎为零地抛着弧度侧滑出去,尖锐的煞车伴随着旋转失重眩晕,对面车道强光刺目直照过来……
陈京萍被挂断了电话之后骂了声“有病!”,陈母在一旁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好好跟你兄弟说话?他现在刚跟那位吵架心里正烦着,你就不能体谅下?”
陈京萍乜斜着眼说:“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事似的。不是你非催我打电话问的吗?他现在心情不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陈母嗔怪道:“那又不是外人,是你弟弟!他和彦清从来没吵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