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有暇,梅香自当奉陪……”
他身上是素净的青衣装扮,因为唱戏耗光了气力,此刻看来就是个柔弱婉娈的美人。
许平山自打开荤以来,在色之一途上从来不曾委屈自己,对着看上的人能忍这么多天,已然是破了天荒。而且秦梅香是个比女人更美的男人。他从未尝过这等新鲜,又另外生出了一重刺激。
九花娘缠在徐胜身上的情景再度冒了出来。此处没了台上台下之分,尤物近在眼前。秦梅香眉眼微垂,是极顺从的模样。
妈了个巴子,许平山想,这他妈再忍就要成王八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压住秦梅香,拉着他的手往皮带下头按去,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嗯?”
秦梅香暗自心惊。没想到此人和瑞王爷一路货色。但他对瑞王爷心中还有数,对许平山却是一时吃不准。待到这人凑上来在他颈窝里啃,秦梅香终于有些不安起来——这怕是要当场动真格?
他是从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对这样的事不至于三贞九烈。只是多少还留着一些羞耻心,顾念着脸面。他一面偏开头躲避,一面沉着气劝说道:“将军,此处确实不合适……人来人往,外一传出去,只怕有损将军的声誉……”
许平山闻若未闻,已然把他戏服下摆掀了上去,正摸着水衣的衣带往外扯。秦梅香心里暗暗叹气,隔着戏服按住他的手,声音平静而顺从:“将军别急,不是这么来的。”
许平山从未遇见过事到临头还冷静如斯的,闻言忍不住抬起头,一挑眉毛:“那该怎样?”
秦梅香直视着许平山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单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扣。下一秒,土匪师长的命根子就落进了他的手心。
两个人同时抽了一口气。许平山是嘴里抽气,因为舒坦。秦梅香却是在心里抽气,因为那东西的可观。他几乎想要苦笑,这次怕是真要遭罪了。可出乎意料,许平山的呼吸只是陡然加重了一会儿,就戛然而止了。
秦梅香手上湿得厉害,心里却平静下来。原来是银样蜡枪头,他冷淡地想,这就好办,没什么不能应付的。然而这样想着,脸上还要笑一笑:“容我把妆先卸了,再与将军说话。”
许平山松开他,敞着腿张着胳膊往沙发上一靠。
秦梅香起身,慢条斯理地洗手。因为实在超乎寻常地多,沾得他满手都是,有不少流进了指甲缝。身后一直没有整理衣服的动静。他洗好了手,开始对着镜子卸装扮,余光看见镜子里的不速之客正盯着自己的背影,饶有兴致地瞧。衣裤就那么大敞四开地,该露不该露的都露在外头。
秦梅香低了头,默默地卸妆。
换衣服的时候,许平山还在那儿四仰八叉地坐着,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秦梅香只把他当作空气,但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脱换戏服里头的水衣,只是在外头直接穿了长袄。他换好衣服转身,许平山终于双手一拍膝盖,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身躯高大,把秦梅香笼罩在影子里,当着这美人的面儿整理皮带,痞笑着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
秦梅香很淡地笑了一下:“明日几位梨园同行在赏心茶楼有小聚,不知将军肯不肯赏光?”戏曲业繁盛,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是戏迷。有时光是听戏还不能满足,于是民间自发地组成了许多票房供戏迷们票戏过瘾。赏心茶楼就是一家很有名的票房,许多有地位的票友和名角儿常在此聚会,是一处上流社会的交际娱乐之地。
对于许平山其人,秦梅香也听了一些传闻。他觉得这人虽然急色,但应当是很有野心也十分需要在达官贵人们的圈子里立足的。他卖个人情,既能让许平山得利,也是为自己谋脱身。赏心茶楼里名伶往来很多,以许平山的地位,自有投怀送抱者。喜新厌旧乃是人的天性,他到时候冷淡些,令这人失了兴致,也就慢慢把这事儿应付过去了。
这样想着,神情就更真诚了一些。哪知道许平山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用不着等明天。”他高大的身子忽然一矮,把秦梅香大头朝下扛了起来。
秦梅香愕然。
许平山一脚把门踹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郑班主正端着彩头和经理等在门口,见状都惊呼起来:“诶呦喂,这是怎么着了……”
秦梅香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