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腰腹处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直教人呼吸艰难,若非长铭及时出手将他搀扶,只怕他少不得摔个鼻青眼肿。
“不是的阿良”,长铭将他扶往床上,解释道:“此中另有误会,听我解释。”
可长铭还没开口,门外便传来赫连弦轻的喊叫。
“营长!”
“可是大军长来了?”长铭喜出望外地问道。
“大军长来不了了”,赫连弦轻摇头道:“曲璃萤和崔树来了,要求大军长召集六位营长与营副,前往宣武阁共同受审,若是没有营副,便由辅助营长之人替代前往,不可耽搁。”
长铭望向楚广良,又是万幸又是不幸。
曲璃萤见到逸景之时,心中顿时晴天霹雳。
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个叫忘熙的人令她和甘仪都生出几分熟稔之感,这实在是一种过分的缘分。
逸景抬眼看她一眼,两人又各怀心计地别开视线。
“有劳大军长。”崔树似乎并未在意这两人各怀鬼胎,反而恭恭敬敬地对逸景行礼。
“大理寺卿奉皇命行事,是下官理当敬畏一声才是。”逸景不咸不淡地起身,请两人上座,一边的军士见状,为逸景再搬来一张椅子置于主位右侧,请他入座。
诸位营长奉命前来,蓝莫看了行晟一眼,似有询问之意,行晟环顾左右,只能摇头,左右诸人何人不是心怀戚戚,不过碍于官场礼仪,无人出声说话。
崔树看了堂下一眼,对逸景道:“大军长,听闻宁武军中左右二部各有三营,而今可是少了一位营长。”
话音刚落,七营长便领着楚广良前来宣武阁。
“下官因事来迟,还请大军长恕罪。”
“不迟,入座吧。”逸景随口答应着,目光落在楚广良身上,可楚广良似乎并无领情之意,只是表情凶恶地随着长铭而去,立于长铭座椅之后,转瞬之间,那等神情早已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似乎不值一顾,却偏偏落在曲璃萤眼中。
曲璃萤言笑问道:“早问七营长风姿卓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大人谬赞,下官不敢。”
“这位便是楚营副?”曲璃萤连客套都一概免去。
“下官楚广良,不过协理营长处置军务,不堪营副一职。”楚广良淡然答道。
“可本官看来,楚都尉面无血色,双眼黯淡,可是身有病恙,故而不适?”
还未等楚广良回答,崔树便道:“并非病恙,而是伤痛。”
一阵见血,满座皆惊。
长铭手心一握,紧紧攥住了座椅把手,木头挤压的声音极其微弱,依旧传入楚广良耳中。
逸景面不改色地问道:“七营长,你之部属身受伤痛?为何不见你早早来报?可曾查明是何缘故?”
“楚广良尚且不是七营营副,因过度劳累感染疾病,下官即为营长,自当有权允他告假休息,一切依法而行,故而下官并未以此事叨扰大军长,不知下官此为所犯何错?”李长铭不以为意地说道。
“只是疾病?”崔树嗤笑道。
楚广良回以冷淡,道:“大军长若是心有怀疑,自可召来军医询问。下官入伍多年,不敢忘记“有伤当报”之法,可若是因病告假也要得大军长首肯,那么六营长允许南荣行晟卧床数日也并未上报,是不是该一并追究,如何针对第七营长?”
蓝莫识趣起身,行礼道:“如此,还请军长将下官一同治罪。”
“既是病恙而非伤痛,自然不需上报,两位营长入座吧。”
崔树几次开口都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这些个武官一唱一和,却也抓不着任何把柄,那等问题也只能兜兜转转不了了之,再说下去不过宁武内部军务,大理寺若是多问,倒是让人反将一军,一纸奏疏转眼就到天子面前,他心中无奈,只好说道:“孟千参将惨死无状,令人心惊胆战,此事不查,何来王法,而尸身恰是在宁武涧河谷左近发现,故而请得大军长召集各位营长前来询问,七日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何人可为证,可有什么异样,凡事须得详细,莫要遗漏。”
听得此言,营长们倒是无所避讳,不过怪异之事,倒是千奇百怪,这人说没捞到鱼那人说没买到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