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醒了,坐在过道里茫然地摸着脑袋, 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丁丁!”彭致诚惊喜地挥舞双臂,他试图站起来, 可刚跨出一步, 脚一软又摔在地上。
丁穆炎无奈, 像拖尸体一样把他拖进家。
“丁丁,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彭致诚糊涂道。
“你安分点吧。”
丁穆炎干脆直接把他拖进了卧室,扒掉外套外裤扔到床上, 又搓了毛巾粗略地给他擦了擦,忙了一圈汗出了几身,安抚他睡下。
走出卧室,他看见萧进还没有走,正喝下最后一口水果羹, 放下碗勺。
“你煮的甜羹还是那么好喝。”萧进舔了舔嘴唇微笑道。
丁穆炎望着空空如也的碗气坏了, 又不好真跟他计较一晚汤:“为什么你要把我朋友赶出去!”
“我没有。”萧进矢口否认, “他自己走出去的。”
虽然没有证据, 但不影响丁穆炎给他定罪:“萧进, 你在你自己地盘嚣张也就算了,还跑来我家胡作非为?”
萧进眼睁睁看着丁穆炎把人抱紧卧室安置在床上, 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被一顿训斥,当即沉下了脸:“你刚从我家搬出来,就迫不及待把别的男人往床上抱?”
这话说得相当难听了,丁穆炎火冒三丈:“他是我朋友!”
“你喜欢男人,你把一个喝醉的男人往家里带,跟别人把喝醉的女人往家里带有什么两样?”
“那你意思是我应该带喝醉的女人回家?”丁穆炎讥笑。
萧进目露寒光,他像一只已经走出阴影之地的野兽,虽然还未发起进攻,但强大的气势足以震人心魄。
这才是真正的萧进,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但随即,萧进并未像丁穆炎想象中那样发火,而是面色逐渐回暖,来了一个微笑:“我们不要吵了好吗?你照顾朋友你随意,你的床都让给他睡了,你跟我回家吧。”
“所以,你认为我们只是在吵架这么简单?”
萧进笑得越发温柔:“当然不是,是我错了。我耍那么多小聪明,无非就是为了想和你在一起。姜辰总说你难搞,但是我成功了,所以得意忘形,为了满足荒唐的虚荣心,跟姜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你原谅我好吗?”
丁穆炎不寒而栗,这才是萧进最可怕的地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愤怒的痕迹,仿佛真的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在劝说因为吵架而离家出走的男友。他的道歉看上去如此真诚,至少从言辞中抓不出任何错,他祈求原谅,把过去的所有谎言归结为小聪明,并冠上追求的美名,似乎如果丁穆炎不原谅他,反倒显得小气。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丁穆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一时半会抓不住问题的关键。
“是我的错,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你那么有魅力我总害怕别人捷足先登,所以才会做出糊涂的事。”
丁穆炎认为自己还算聪明,可他无法看透眼前的人,区区数语,他已轻而易举地淡化了骗局的性质,甚至还加以美化,丁穆炎糊涂了,他差一点就要以为真是自己心胸狭窄才导致两人分手。
简直就像灌了迷魂药一样!
太可怕了!丁穆炎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无法判断萧进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会下意识地怀疑他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他在微笑,可就像寒冬里的太阳,尽管明媚但一点温度都没有。他想起曾经萧进也用过这种语气对自己说情话,那时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恋爱应该是愉快和放松的,是全盘信赖,而不是把精力花在猜测对方的真真假假上。如果恋爱谈到这份上,那,不谈也罢。
丁穆炎退后一步,摇了摇头:“你走吧。”
“你不肯原谅我是吗?”萧进露出落寞的表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没关系,我理解。”
“我是很生气。”丁穆炎直言不讳,“但关键不是我生不生气,而是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我们有过什么或没有过什么,都结束了。你不应该擅自闯入我家,更不应该对付我的朋友,你也无需站在这里对我解释什么,没有必要。现在,请你走吧。”
萧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