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与桓雅文相比,简直就是乌龟和月亮的差别。结果我刚和他说上几句,这娇气的公子便叫人打我。他叫的人被我全部打倒以后,他又跺脚叫我走着瞧。于是才两天不到,我就被抓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本以为韩芝芝会争气地抵抗到底,结果她刚才竟对我说了那么一番话,想到我就来气!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注)。孩子,别浪费时间在这里,你还有大仇未报,不是吗?」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咯噔一跳,转过头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躺着的中年男子。他翻了个身,像是正睡得舒畅。我朝他那里挪了挪,道:「恳请前辈指点。」他微微眯了眼,却没在看我:「想查你的身世,我只告诉你一个字,鄂。」
「鄂?」我莫名地看着他:「晚辈愚昧,不甚明白。」他神秘地笑了笑,似乎不大愿意说下去。我说:「那敢问前辈可认识我?」他说:「我们曾经说过话的。」我看了看他那张脸,只觉得十分熟悉,仔细回想了半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说:「京城,亭台对弈。」
我这才想起来,我曾与九灵在京师看过一个人自己与自己下棋,他还告诉了我一些奇怪的话。我正惊喜地想要再和他说话,牢房门却又一次被打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人。
前面那个穿着青色衣裳瘦得跟个竹子似的人便是那名副其实的竹宣公子,他身后的少年带着弯弯的嘴角和有些玩味的笑脸,竟是白公子。他对我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好哥哥,说说吧,你该如何感谢我?我为了救你可是和竹宣公子的爹爹云雨了不知多少夜呢。」
竹宣的脸一下变成了死灰色:「白公子……你,你说什么?」白公子转过头去对他莞尔一笑,清晰而又缓慢地说:「你爹说要救人就得拿美女和他换,我问他我行不行,他说可以,然后就顺理成章了。竹宣,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样的事还接受不了吗。」竹宣的声音微微发颤:「可……可你们都是男子,而且这样的事……」白公子根本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径自走到我身边蹲下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着我:「哥哥,你受苦了……」他眨眨眼睛,又道:「可是谁叫你生得这么丑呢?罢了罢了,随我走吧。」说完,便伸出白玉般的小手牵我起来。
我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他这么拉着我,我还有些不适应。只是竹宣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就这么一直看着白公子毫无避讳地将我带出地牢。临走前,白公子还对他笑了一下:「你老爹的床上功夫真不好,哪天换你试试。」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竹宣的脸明显由一个大白菜变成了一个大番茄。
白公子也不管我是否愿意,只是一语不发地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进一家客栈。我忍不住问道:「你带我出来做什么?」他找掌柜的要了间上好的客房,进了门,又将门关上,才对我说:「你说我这样的人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又要了房间……是想做什么,嗯?」说完以后还慢慢朝我走过来,一脸的春心荡漾,吓得我连连后退。我和他虽然不大熟,可还是看得出来他喜欢美人。而我现在容貌全毁,又在地牢里弄得那么脏,他应该不会……
他走到我面前,双手勾住我的颈项,微微仰起头,露出有些销魂的笑容:「你说啊,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我给他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究竟是在搞些什么名堂?莫非他正处于发情期,见人就要?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抽出一只手在我胸前轻轻地点来点去:「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吧。为什么不说?」
我将他一把推开:「对不起,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伸出手来在我脸上胡乱摸一把,竟然咯咯笑起来,笑得全身瑟瑟发抖:「温采,你真是……哈哈哈哈……你的脸皮真的太厚了……」
我这辈子从来没遇过这么怪的人,我什么都没做,他竟然可以笑到直捶桌子!我有些微怒了:「白公子,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可是——」
「可是你不愿意用身体报答我,对吧?」我话还没说完,他便将我打断了,「你呢,最大的优点就是很会一厢情愿、自我怜惜。」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又用那种藐视的目光看着我:「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像你这种被爹娘宠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别人对你来说是别人,你对于别人来说也是别人。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