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纵有些交情,可宁裴卿的直白叫顾至诚一下没接住话,想了想才道:“略有耳闻。”
宁裴卿颔首又问:“那你可知,皇上为何派瑞安王”
话音消失,顾至诚明白了他的意思。虽不为官,季绍景出发前却与他透了点消息,顾至诚道:“三哥跟我说朝中无将,且皇上又格外重视此战,定要给崇梁一个警告,才叫他亲自领兵怎么,难道不是只装装样子吗?”
宁裴卿苦笑一声,“王爷是这样跟你解释的吗。”对上顾至诚疑惑的眼神,宁裴卿定下心神,认真道:“战神现世,紫微式微。”
“什么?”
顾至诚不解,听宁裴卿继续道:“前年冬日,皇上命司天监卜算国运,得知陵氏江山,极有可能遭武将威胁”
顾至诚“啊”地叫了一声,眼睛瞪的溜圆,语无伦次:“你是说三哥皇上要对付三哥吗三哥知道这件事吗不对,那么多武将,怎么就肯定是三哥”
宁裴卿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敢下定论,只是皇上频繁打压武将,又抄了周副将家满门,我才突然想起这件事。”宁裴卿顿了顿,又道:“我惹的皇上不满,也不过是为王爷为周副将求了句情。”
顾至诚神色慌乱,宁裴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季家赤胆忠心,皇上必不能草率而为,否则不安民心,百官心寒。我今日来,便是提醒你一些,多多关注北疆之事,若是可能,还望顾少爷能修书一封,提醒王爷,毕竟我身为文臣暗通武将,也是大罪。”
顾至诚忙点头应下,抬步欲走,又顾及不能怠慢宁裴卿,踟蹰两步,还是留在了原地,宁裴卿见他心焦,轻笑道:“难为顾少爷大晌午的陪我逛园子,我下午还有事,便先行告辞。”
二人原路返回,没注意稍远处树后悄声走出个人来。何清面色惨白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余音如恶魔,久久徘徊。
小道两旁绿叶葱葱,站在其中,恍然只觉悲戚颓意沾惹满身,何清眼皮猛的跳了两下,不知为何,那日季绍景的略带悲凉的话总浮现在耳边。
“战神现世,紫微式微”,当年的季将军在战场上,可不就是有战神之称!
他清楚的记着季绍景的话,越想心越凉。
怪不得从京城回来一改常态,怪不得跟他回忆从前,问的是如何侍主,想必他那时便想清其中利害,才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