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这话头,宁裴卿是遇上了麻烦?虽只有一面之缘,何清对宁裴卿依旧存着淡淡忧心,再往下听去,胖子已收了声,不想多言,“冯兄,这便不是我二人能妄议的,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那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去,眼下瑞安王出征,宁大人不知惹上什么麻烦,他又得看着顾至诚的眼色行事何清戳了戳前额,默叹一声多事之秋。
好不容易等第二场散了酒席,顾至诚已烂醉如泥,叨叨着“沉醉不知归路”,张口一呼便是浓重的酒气,何清掩着鼻子将他从座位上搀起来,顾至诚站不稳,借势搂在他腰上,吓得何清猛一松手,将人狠狠跌到地上。
“何清,小心着点,不然爷真要打打你一顿”顾至诚摔的闷哼一声,迷瞪着剜他一眼,晕乎乎的起不来身。
别人更比他强不了多少,方才喂他烤鸭的公子,早软趴趴的瘫在椅子上,叫自家小厮费劲的背了下去。
都是各顾各的主子,谁也轻松不到哪去,何清竭力将顾至诚拖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去。
春夏之交,何清累出密密的一头汗,打了车帘吹风,听着顾至诚醉话连篇。
“你说说,三哥看上你什么。”
“临走还把你扔给我,是叫你来长见识的?你说你一个男宠,长了见识能干嘛,还要考科举去不成。”
“话多,告状,还不服训,我要是三哥,天天把你吊起来打,非打哭了你!”
顾至诚打一个酒嗝挤兑他一句,幼稚又认真,何清对他的王爷言听计从,却不愿在顾至诚这里受委屈,然而跟个不可理喻的醉鬼生不起气来,又让他骂的心烦,看他一双眼半睁不睁,拿手一抹,又将他嘴一捂,喋喋不休的顾至诚挣了挣,一歪头睡过去了。
将是宵禁时间,天色沉沉欲晚,街上人迹减少,挑着担子的贩夫走卒,飘着幌子的店铺,怎么看怎么平安祥和。
何清叹了口气,看着样子,今天算不能从顾至诚醉里听到王爷的消息了,认命地躲着顾家老大,将顾至诚扶回房间,何清失落的踱回自己房里埋头睡了。
第14章 十四
芒种之后,花开香甜,从那日酒宴之后,顾至诚少见的没来找他麻烦,何清卯着劲儿向他打听季绍景的消息,得到一句“三哥月余便归,别的都是军事机要”后,见京城内并无半点紧张的气氛,也就安了心,乐得清闲,找到块没人的地方,寻了棵槐花树,小竹榻一放,一睡一下午,数着季绍景的归期。
这一日,何清用过午膳,照例拈着把扇子往树下一躺,随着袭袭而来的热浪,眼皮越发沉重。
顾至诚正猫在房里喝果酿,忽然小厮来报宁大人来访,想起来前几日跟宁裴卿的约定,知道是来找他的。等他漱了口匆匆跑到正厅时,他大哥早陪着宁裴卿说了半天的话。
顾至诚咳了声,理好衣襟,在下首正襟危坐,一盏茶喝完,装作漫不经心道:“大哥,上午新送来许多账本子,堆的太高,无须处理吗?”
宁裴卿一听,也道:“既然有事,那下官便先行”
“别别别,宁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快就走怎么行。”顾至诚站起身来,不顾自己大哥凶狠的眼神,乐呵呵道:“大哥忙,我得闲啊,不如就由我陪着宁大人去随处逛逛!”
“日头这么烈,逛什么花园子。”顾至礼瞪了弟弟一眼,见宁裴卿并没拒绝,反而点头应下,愣了片刻,只好道:“宁大人若有兴趣,逛逛也好。”
话没说完,人已叫顾至诚带了出去,顾至礼轻叹一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宁大人,今日可得空?咱们二人去饮一场如何?”二人并肩走到水榭前,顾至诚嬉皮笑脸问道。
宁裴卿往四周望了一眼,微咳一声道:“今日在下拜访,并非找顾公子讨酒喝,在下多闻府上稀珍花木繁多,今日正想开开眼,不知顾公子可否为在下讲解一番。”
顾至诚见他神色凝重,不似玩笑,心下了然,挥手遣退左右,带着宁裴卿专往偏僻地里走。
花深处,暖风不急。
宁裴卿的眉头紧拧,见四周环境幽静,终于开口道:“你可知我惹得圣上大怒之事?”
“呃”顾至诚虽与他亲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