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论换了那一个人下场,此仗都必败无疑,试问谁可狠下心肠,冒犯我们的纪才女哩!”掌声再起,显示各人都赞同蒲鹄的话。纪嫣然微微一笑,眼尾都不扫向得意洋洋的蒲鹄,欣然道:“若是如此:便请国先生挡嫣然十枪,若嫣然无功而还,就算国先生胜了。”
事实上在场诸人无不希望她显露一下身手,但又不希望她有任何损伤,听此解决方法,登时釆声四起。滕翼低笑道:“国兴今趟有难了!”项少龙暗忖即使换了自己,若是只守不攻的话,恐怕三数枪便要吃不消,点头同意。国兴尚未有机会答,小盘冷然道:“国先生搦战在先,现在有人应战,自不许临阵退缩。为免国先生故意落败,若先生挡不了这十枪,国先生将永不被寡人录用。国先生好自为之了。”
邱日昇等无不闻言色变。要知加入武士行馆的人,最终目标都是借此阶梯,晋身军队仕官级的职位,假若国兴永不被录用,那他的前途就要立即完蛋。各人此时均知小盘对国兴公然向项少龙方面的人挑战一事,动了真怒,同时也感受到这未来秦始皇不可一世的霸气。嫪毒和朱姬隔远交换了个眼神,互相看出了对方的惊骇和怒火。
因着嫪毒的关系,朱姬和小盘的分歧愈来愈大。不过今次嫪毒完全是无妄之灾,站在他的立场,现下最大的敌人乃吕不韦而非项少龙。说他不恼邱日昇等,就是骗人的。这些资料和分析全给冷眼旁观的项少龙一一收进脑袋里,好找可瓦解武士行馆和嫪毒的伙伴关系的计策。
国兴施礼后,“锵!”的一声拔出佩剑,同纪嫣然敬礼道:“嫣然小姐请赐教。”纪嫣然淡淡道:“嫣然这十枪只攻先生手中之剑,保证不会伤及先生身体,先生可抛开所有顾虑,全力防守。”在场之人,包括国兴在内,均听得先是怔在当场,旋又心中折服,感受到这美丽才女高尚的情操。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可看出纪嫣然的枪法已瑧出神入化的境界。而长枪本就是远距离的攻击武器,如果以剑对枪,任由长枪把利于强攻的特性发挥殆尽,想不落败只是天方夜谭。
国兴虽是纪嫣然心中因其言语辱及夫君而痛恨的敌人,但因事情牵涉到国兴毕生的荣辱前途,所以她故意放他一马,令国兴能放手抵挡,不用因要顾着防护要害,致处处受制。由此衍生的利害优劣,实有天壤云泥之别。而在另一方面,纪嫣然亦并没有顺应小盘的指示,乘势使国兴颜脸尽失,永不超生。可见这美女特立独行。绝不会因任何人的影响而失去了本身行事的原则。
说到底,国兴他们并没有如吕不韦般与项少龙方面有解不开的仇恨。席内的邱日昇却脸色阴沉。冷哼一声,丝毫不领情。反是国兴露出感激之色。深深向纪嫣然鞠躬致敬。然后摆开架式斜挺长剑,道:“请小姐赐教!”宴堂上鸦雀无声,等待才女出手。
另两个辅厅涌至愈来愈多的宾客,挤得席位外围处水泄不通,插针难进。今夜事情的发展。事事都是出人料外,教人无法猜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纪嫣然虽有点“违背君意”,可是由于纪嫣然乃项少龙娇妻,又是小盘最欣赏的美女之一,这大秦国储君一点不以为忤,反趣味盎然地全神观战。朱姬眼内则嫉忌之色更深了。近墨者黑,朱姬与嫪毒这种卑鄙小人混在一起,性情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不良的变化。
吕不韦却是更恨国兴。刚才管中邪耍了无比漂亮的一手,把劣局平反过来。压下了嫪毒的威势,本是非常圆满,只要管中邪能再击杀项少龙,今晚便是大获全胜。岂知给国兴这么出来乱搞一通,惹出了个纪才女,项少龙方面立时声威大振,把他和嫪毒全比下去了。
坐在管中邪旁的吕娘蓉呆瞪着纪嫣然,透射出茫然之色,忽然下面管中邪稳定有力的手探了过来,抓起她的柔荑。吕娘蓉芳心抖颤,想起或者就是这只手把项少龙杀死,不由朝对面的项少龙望去。只见他深情地凝望着有若天仙下凡的纪嫣然,半点都没留心自己,心中涌起一阵失落的感觉,忙把管中邪的手紧紧握。
“当!”枪剑交击,声震全场。纪才女终于出手了。长枪由纪嫣然手中电疾射出,看似标刺国兴面门,其实取点却是稍高一些,斜掠紮着武士中的发髻,揭开了此战的序幕。若要国兴去猜纪嫣然的第一枪会是如何使出,他定会猜这武技高明的俏佳人以其灵活的枪法,虚虚实实的惑他耳目,使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