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对格下,退而避之,失去凭膂力一出手便压制长枪的机会。
事实上刚才纪嫣然示威性的枪法表演,早把这印象铸刻在国兴的脑海上,故这看似简单直接的一枪,确是大出他意表。纪嫣然这把飞龙枪,与一般长枪的最大分别是罕有的全钢枪,没有木杆枪刚柔兼济的特性,份量沉重多了,更不虞会被削断,标刺时不但速度特快,亦怗了本身重量的便宜。力道非是一般木杆枪可比。且由于国兴惑于先入为的印象,想不到对手会舍巧取拙,故到发觉她弃繁取简的一枪攻来,登时失去了预算,仓卒间只好沉腰坐马,挥剑挑格,与飞龙枪真材实料地硬拚了一记。
管中邪却是心中暗喜,全神留意飞龙枪的特性和枪法。谁都知项少龙不擅用枪,若要以枪来对付管中邪。自须向以用枪名着天下的纪才女取经。故管中邪愈能在这难得的机会上把握她的枪法战术,便等若先观项少龙预演一场,识破敌手的虚实,更能胜券在握。
国兴的剑格上长枪时,虽发出一下脆响,但却骇然发觉飞龙枪的力道并非想像般中的狂猛,还有种似无实质的感觉,使他感到难以发力。这是完全不情理的事,但却又是最情理的。长枪应剑往上弹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兴自应乘势抢往纪嫣然近处,发剑进击,以好易肉搏的方式,瓦解对手长兵器的优势,可是因为国兴只能守而不可攻,故纵然对方有此破绽,他亦惟有坐失良机。
在千对目光注视下,纪嫣然踏着奇异的步法,纤腰一扭,把飞龙枪单手拖了来,再双手握枪时,借腰马之力又把飞龙枪再送出去。国兴因刚才错估了纪嫣然的力道,长剑多往上移了近尺后,才能收,就是这么的慢了一慢,飞龙枪像条活了过来的毒蛇,闪电般直击他挂在右腰的剑鞘。国兴至此才亲身体会到妃嫣然枪法的厉害,迫于无奈下后退横移。
全场立时釆声雷动,除行馆和嫪党的人保持沉默外,人人均为纪嫣然打气,荆俊、乌言着、昌平君等项少龙方的人,更是叫得喉咙都差点破了。项少龙看着这美若天仙、艳丽如神的绝世佳人,想起自己就是拥有她的男人,心中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更是令他心醉神迷。连他也想不到只是第二枪,纪嫣然就把国兴迫得仓皇退避。
纪嫣然嘴角逸出一丝无比动人的笑意,令人感到她仍是游刃有余。但她手中的枪却一点都不友善,在迅快的步法下,直刺的枪改变角度。电射往移退后国兴右方的空档处。包括国兴在内,众人均为之愕然,不明白这刺空的一枪能对国兴构成什么威胁。岂知纪嫣然娇躯行云流水般飘前两步,枪杆变得紧贴腰身时,身子急旋,借转动之力,飞龙枪由直刺变成横扫。取的仍是国兴的剑鞘。
国兴若给扫中。保证要横跌地上,但却不会伤到他的身体,因而并没有违背她许下的话言。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倾倒不已。纪嫣然每一枪都是那么出人意表,但又是那么动人悦目。尤其是她娇躯在动作时表现出的活力,令人更是心弦震动,叹为观止。
国兴先失两着,本打定意怎也要货真儥实地与纪嫣然硬拚一招,凭男性比女性更强的体能瓦解她一枪比一枪厉害,延绵不绝的骇人枪法。可是面对纪嫣然这借整个身体的旋动力量扫过来的一枪,国兴只好打消原有意,使出卸劲,长剑斜斜由上劈往飞龙枪。同时往后再退一步。就在剑枪快要交触时,飞龙枪闪动如神蹟般往上跳起,幻出漫空枪影,晃动跳跃间。长江大河般往国兴面门涌了过去。
如此枪法,连管中邪这种高手亦看得心中叹服,其他人更是疯狂呐喊,为她助威,一时堂内沸腾着掌声人声,把气氛推上了炽热的高峰。“当!”国兴也是了得,竟在重重枪影中找到了真枪所在,但因变招仓卒,力道不足,清音激荡后,不由再退一步,手臂给震得又酸又麻。
至此纪嫣然总共击出了四枪,而国兴则连连失利,认真来说半枪都守不住,虽未可算败,但已大失面子。国兴暗忖这样下去,恐怕再挡两枪,保证剑刃脱手。猛一咬牙,往大堂进口一方的广阔空间疾退开去。
堂内立即嘘声四起。但这确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纪嫣然已绝对地掌握了动之势,把国兴戏弄于股掌之上,唯一扳劣势的方法,就是离开飞龙枪所笼罩的势力范围,好能重整旗鼓,站稳阵脚,同时让被飞龙枪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手臂争取复原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