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破坏无产阶级革命
教育路线的事儿还没完呢,老实改造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然后天斗死你。」
我没理他,也随着同学们向外走,汪海龙又一次叫住我,「鲁小北,你走哪
去,让你他妈的打扫卫生,你没听到吗。」
我听他骂人,就了一句,「谁他妈的。」
他更加地嚣张,「你他妈的!破鞋崽子。」
我闪电般冲到他面前,挥拳便朝着他的脸打去,因为有身体的前冲产生的推
力,一下子,便将他打的血从鼻孔流了出来,没待他反应过来,我又打出第二拳,
又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也开始流血。这时,他开始反击,出拳打向我,
但被我躲开,他的手揪住了我的衣服,我先拉又推将其拌倒在地,骑压在他的身
上
正在我们在地上滚打时,有几个同学上前劝架,还有几个红卫兵小头头威
胁我,最后我松开了手。可就在我松手后,汪海龙却抄起了一条二人坐的窄而长
的凳,扬起来欲打向我,我不待他高举的凳砸下来,猛扑上去,再一次将其
扑倒在地,不过那凳也落到我的头上,只是因为是他正在倒地时落下的,没有
什么力量而已。
同学们再次将我和他拉起来并隔离开,我们的战斗才告终止。
我们打架的事很快让学校知道了。就在打架后的第二天,下了第二节课后,
学校里出现了一连串的大字报,有几个黑色的大字特别地醒目:「打倒妄图进行
阶级报复的反革命狗崽子鲁小北」
「很狠刹住鲁小北破坏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的邪气」
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心中开始前所未有的恐惧。
果然,在晚饭后,一个并不和我同班的男生,也是「从头越」战斗队的骨干
来到我家门外通知我,马上到「从头越」司令部去。
我胆战心惊地按要求来到了「从头越」造反司令部。这司令部也就是在我们
公中学里,是一处十九世纪末由洋人建造的天堂。这几栋建筑和其他的农村
的建筑比起来,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很高大,正中一栋楼呈「h」型,一东一
西是互相平行的两栋南北走向的三层楼,连接两楼的是东西走向的一栋略矮的楼,
农民不识「h」,因而称之为「工字楼。」
办公室里,已经有卫小光和他手下的几员得力干将汪海龙等四五个人在等着
我。进得屋来,只见卫小光静静地坐在罗圈椅子上,汪海龙等四人则或坐或立地
拢在他的周围,全都象盯住一个猎物似地盯住我。
「鲁小北,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破坏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你妄图
复辟变天呀!」卫小光对着我说。
这卫小光,是个下乡的知青,年龄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也是天津人,因
为敢于斗争,便当上了我们公中学的副校长,造反后又成为「从头越」战斗队
的副总指挥。他中等的个子,但挺壮,挺匀称,也挺英俊。他很坏,那张英俊的
脸上永远透着嘎气,似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玩人的鬼把戏,批斗会上种种虐
待四类的花招便多是他的发明创造。所以全校的黑五类都怕他,我也一样。
我立正,低头,心跳开始剧烈起来。
「我我不敢」
「不老实!」
我不敢再说话。
「把手背过去。」
我知道这是要捆绑我的命令,我已有预料,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将双臂背
到身后。
早已做好了准备的两个人反拧住我的双臂,手指般粗细的麻绳搭上我的后脖
胫,绳子通过我的双腋,在胳膊上缠绕了好几圈后,在手腕处打结系死,又将余
下的绳子向上穿过我后脖胫处的绳套,用力向下拉紧系住。我就这样被紧紧地五
花大绑起来。
捆完我的汪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