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那你们仔细伺候,如今入秋天气渐凉,要给大人沏热茶,早晚的时候提醒大人加衣裳。记住了吗?”
温庭禹的面色温和下来,对荣恪说道:“即便如此,也不算大事。关留旺夺了他多少亩地?加倍还他就是。”
“关留旺做的恶事不计其数,这只是其中一桩。”荣恪说着话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了过去,“上月二十六我带人到了江宁之后,打听到了这些。”
温庭禹拿过去略略扫了几眼,脸色又阴沉下来:“很多事连个人名地名时间都没有,看起来都是些传言。”
荣恪说声不错:“确实没有人证物证,只因当事人慑于太后威严,没人敢出头说话。”
“关太后何事?”温庭禹声音陡然升高,眼眸中带了怒气。
“因为关留旺到处宣扬,说他是太后的舅舅。”荣恪说着话,攥紧了手中玉牌。
温庭禹霍然站起,怒不可遏说声来人:“将此人秘密处置。”
荣恪忙说一声且慢,亮出手中玉牌大声道:“温大人误会了,是太后派我来的。”
温庭禹惊讶看着他手中的玉牌,冲门外围拢来的亲兵摆摆手,待众人退得远了,方低声问道:“此事竟然惊动了太后?”
“是的,张阿生一路乞讨到了京城,病倒在城隍庙,同住的乞丐拦住罗御史的轿子为他喊冤,罗御史将密折递在了太后手上,太后惊于鼠辈胆大包天,怒于被小人利用身份,担心处置轻了会纵容肖小,处置重了惹父亲伤心,忧虑之下数日不能安枕,以致劳神伤身,垂拱殿面见大臣时险些晕厥,万不得已派了我过来秘密查探。”荣恪说着话将玉牌收了回去。
温庭禹颓然说道:“为了不让她有后顾之忧,她被封太后,我连贺表都没上,没想到,还是给她惹了麻烦。”
说着话喝了一声:“让关氏过来。”
不大的功夫,一位装扮利落的少妇走了进来,她只是普通姿色,算不上美貌,眉目间透着精明,浅笑着冲温庭禹说道:“大人既有外客,又为何唤奴前来?”
“你哥哥是不是叫关留旺?”温庭禹看着她。
“是啊,他闯祸了?”关氏连忙问道。
“他抢占别人良田,霸占他人妻子,纵容家奴打死人命,这些事你可知道?”温庭禹问道。
“奴不知道啊,奴一再嘱咐,让他收敛性子,他如果做了恶事,请大人按律处置,奴绝不为他求情。”关氏楚楚可怜看着温庭禹。
“你倒是懂事。”温庭禹咬着牙笑,“前些日子你回娘家迁祖坟,竟不知道地是抢来的?他霸占别人的妻子,你会没有听说?他做的恶事写满一本册子,你竟一件也不知道?”
“奴确实不知,奴一颗心都在大人身上,府中事务繁杂,没有功夫再去顾及别的事,奴的娘家,奴也从没有对他们另加照拂。”关氏眼泪涟涟呜咽出声。
“关留旺在外面自称是太后的舅舅,借着太后恶事做尽,败坏太后的名声。你可知道?”温庭禹的笑容中带了几分狰狞。
关氏吓得身子一缩,温庭禹双眸中迸出寒光:“看你精明能干,我才让你管理府中事务,你让下人唤你小夫人,我由着你,可你们谁也不能去惹雅雅,关留旺算什么东西,敢自称是她的舅舅……”
“大人,他做的恶事,奴真的不知道,求大人……”关氏犹在争辩,温庭禹骂一声可恶,起身抬手,抽出身旁墙上挂着的宝刀,寒光闪过,关氏的头颅滚落在地,身子犹站着,少顷轰然倒地,鲜血从脖腔喷溅而出。
温庭禹扯过几上巾子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对荣恪说道:“换个地方说话。”
荣恪踮着脚尖一跳一跳避开地上鲜血,出了房门,长长吐一口气。本来只是登门试探,没想到温庭禹下手如此狠辣。
温庭禹拿着荣恪给他的册子边走边说:“关留旺交给我,他所有的罪行都会按律处理,你回去后跟太后说,江宁是她永远的后盾,绝不会给她惹任何麻烦。关氏的事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
说着话竟忍不住一声长叹。
温庭禹以雷霆之风,只过三日,关留旺的案子审结,遭他欺凌过的人退地的退地,赔银的赔银,尹秀才回来领妻子回家,与关留旺一起犯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