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太监、心狠手辣以及有无数随时可以要命的仇家之外,其他的还算不错嘛。
这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婧娘想着,似乎开始胡思乱想的在脑子里编着若是那个死太监真是要执意将自己留下,那么她留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嘛。
不能瞎想,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过头来的婧娘警告自己道。
冷静,冷静,她现在之所以答应照顾这个死太监,一是因为自己没有选择,二来那个死太监毕竟在明知道自己不是人类的前提下还收留了自己。
死太监留她的目的她虽然不知道,但自己若是将这些全都当成是理所应当那就真的有些太没良心。她可是北海元洲一只有教养的兔子,所以决计不能这样。死太监把自己留在这里,尽管他再怎么坏到惨绝人寰只要这个人不曾伤害过要自己的命,自己就不应该要他的命。更何况这个死太监对她还算不错。
这一夜婧娘的翻来覆去并没有免去第二日端茶倒水的服侍乔良,话说照顾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乔良也算有一点点良心的让人在他书房的耳房那收拾出来一个小屋子,以后婧娘好像都不用回到偏院去住,而是挨着乔良的房间被收拾出来了一间。
此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定然是一件荣宠的事,一个住在偏院的青楼女子和一个在督主身边服侍的贴身丫鬟(对食),分量孰轻孰重下面的人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
然而尽管下面的人怎么在心里编排,此时两个当事人没一个能把事情联想到隔着物种以及各种沟壑的男女私情之中去。就算婧娘有先前曾有臆想,但那也只是臆想而已。
被迫搬家的婧娘心里算不得有多愉快,偏院里面宽敞,乔良被收拾出来的那个耳房也只比巴掌大上一丢丢。
至于乔良将婧娘留在身边所想的也只是觉得这个小东西待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到时候她打什么主意自己也清楚,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到应对之法。然而这也不过是乔良用来说服自己的想法,因为把这个小东西搁在身边是他潜意识里面的想法。
乔良在经过几天自暴自弃之后身子被他折腾出的毛病也在他之后的自我调养之中渐渐痊愈,在这个过程之中婧娘帮着乔良做了一些跑腿的活计,但是在乔良的‘养病’过程中她也只是做了些跑腿的活计。
乔良以偶感风寒为名在东厂歇了有十几天不出门,婧娘则是在这十几天里待在乔良的屋子里帮忙。而在她弄翻了三五块砚台十几块上等的墨块之后终于能够稍微勉强的做好研墨添灯的工作。
“督主写的字可真好看。”
这日乔良在房中在为一本医书做批注,婧娘研墨结束之后望着乔良所写的蝇头小楷惊叹道。
“本督可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首,你懂什么?”乔良翻白眼道,若他不是因着识文断字精通经史,又怎能进得了司礼监?又怎能接触到这个宦官系统最为核心的地方?
“哦,果然话本又是骗人的。”婧娘撇撇嘴道。
以前婧娘在兔子窝的时候也见过话本里对太监的描述,粗鄙、狠辣、阴阳怪气、甚至近乎变态。然而事实上她所接触到的这个大太监头子,除了故作阴阳怪气和偶尔显露出的狠辣之外,丝毫都不见其粗鄙,反倒是讲究到不行。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事实上能接触到司礼监这个机构的太监若是单论学识见地、笔墨文章、文采辞华来说,这一群人丝毫都不逊色于外面翰林院的那一群引流京城风流的翰林学士。
然而司礼监的太监和翰林学士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是人人口中不屑的阉竖,后者则是世人学子趋之若鹜的地方。
“你到底看过多少话本?”乔良随口问道。对于眼前的这个小东西他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看不透。
怂的时候能怂到不行,但是若真气人起来,也能把人的半条命给气没。若是说她不通俗物吧?好像也不大合适,可是若是说她深谙世事,那还真的是抬举她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兄长每次到人间去总会给我带来些本子。”婧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到底看过多少话本?应该也没多少吧?几千本?应该不到一万本吧?反正都是人间的各种才子佳人、欠债还钱、恩怨情仇套路她差不多都看过。可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