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了!”练竹算盘打的很响,名医为主,军医为辅,既能防军医动手脚,亦能对名医做监督。至于保守的太医,且晾着吧。
嫁进窦家近三十年,练竹首次大发雌威,尽显巴州堂客风范。几拨人马忙依照指令,匆忙办事。不一时,窦宏朗被安顿进了宅子,练竹把他身上能显富贵的装饰扒了个干净,自己也换了寻常衣裳,等待着城中名医的到来。
金吾卫拍了两个金锞子在应天城内最大的医馆回春堂内,将他们的坐堂大夫连拖带拽的弄了出来。路上顺便揪住一个在大街上搞义诊的虎贲军军医,一同往练竹的宅子跑。
这二位皆是被糊里糊涂拖来,全不知病人的身份。回春堂的王大夫看了一回,摸着山羊胡子道:“是风邪入体、又肝火太旺,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拖的有些久了。”
虎贲军今日轮值的军医是蔡友峰,也看了一回,略有些不同的意见。两位大夫商议不出个结果,掉起了书袋。练竹头都要炸了,在宫里太医们吵,怎么出了宫外头的大夫也吵!她到底不是生性泼辣的性子,急切之下,又呜呜的哭起来。两个大夫也很是无奈,谁让你们家请两个人来的?
就在此时,管平波带着侯世雄与方墨冲了进来。蔡友峰一见管平波,忙立正行了个军礼。管平波匆匆回礼,就对侯世雄与方墨道:“你们俩看看。”
练竹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抓着管平波的手,哭道:“老倌就靠你救命了!”
管平波:“……”十几年了,你还这么单纯,真不容易……
好在虎贲军的军医们都是有真本事的。毕竟打仗本来就容易受伤,管平波还总到处捡俘虏。俘虏里什么疑难杂症没有?端的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再有个方墨,对医学的兴趣大的他老子都快愁的上吊了。四个大夫搞了次会诊,到底把窦宏朗折腾醒来了。
几个大夫抹了把汗,顺口问练竹:“他之前吃了什么药?你可记得?告诉我们知道,我们才好开药的。”
练竹只得进里头问马吉祥,马吉祥低声背了一回,练竹就把药方抄了出来与大夫们瞧。
不明真相的王大夫看了看药方,就开始激动。引经据典、唾沫横飞的把开药的庸医骂了好有半刻钟,骂完语重心长的对练竹道:“这等狗东西,惯会弄鬼。他的药开的也对,就是分量轻了。不死不活的吊着你们,想掏空你家的钱。若是我先来诊治,早好了。如今却拖的久了,怕不是还要再吃半个月的药,白白又要抛洒许多银钱,人也遭罪,钱也遭罪。这位太太,将来你可长点心吧!丢了钱是小,丢了命是大啊!”末了还撸袖子,“说来那败类在何处?我非的揪了他报官不可,我们正经大夫的名声都叫他们败坏了!”
醒过来的窦宏朗:“……”
管平波笑着摇摇头,她早说医闹要不得,皇家就是天下一字号的大医闹,不被坑才怪。不过窦宏朗讨老婆的八字当真有些逆天,居然就此捡回了条小命。还真有点真龙天子的气运哈。
窦宏朗才醒,烧还没退,被吵的脑仁疼。练竹见他不住的揉太阳穴,忙安抚王大夫道:“我们才来的应天投亲,路上着急寻的大夫,不知他往哪里去了,只怕寻不着。”
王大夫叹道:“算你们命大。你们老爷是有年纪的人了,下回请大夫,万万要慎重。我过三日再来瞧,且看如何调方子。”
练竹知道王大夫唱作俱佳,必有吹嘘的成分,然总比太医靠得住,忙不迭的点头,拿了诊金来,千恩万谢的把人送走了。
管平波见没自己什么事,方才甘临又猛的出手弄断了窦怀望的腿,料定窦宏朗见到自己就烦。既然此时没空收拾他,索性拍拍屁股走人,自处理军务去了。
梁州,黔安边境。
李乐安翻着前线战报,心里默默调整着进攻的策略。黔安多山,辎重运输极为不便,战事算不得很顺利。甘临欲要来黔安的消息,今早亦通过驿站,传到了他手中。将领在外打仗,多不喜这等来镀金的权贵。很多时候他们年轻狂妄,指挥官难以压住。不过此前攻打巴州时,甘临尚算老实,应该不难相处。且把甘临送到他这里,而不是杨文石那处,亦有缘故。
虽说二人都是参将,李乐安又比杨文石年幼,可是他的运气却是杨文石远远不如的。首先,李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