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留?”
张和泰正色道:“大老爷打下了潭州。”
窦宏朗有些不耐烦的道:“我知道!”
张和泰点点头道:“那二老爷觉着你做出什么事业来,才可与大老爷的功劳抗衡?”
窦宏朗沉默。
张和泰叹道:“二老爷,大老爷是会带兵的,你会么?”
窦宏朗道:“照你的说法,我便只能混吃等死,一事无成了!”
张和泰道:“仗着在窦家几辈子的体面,二老爷休怪我说话直。你在老虎营内进进出出,就不曾学上一星半点?当日你们初来石竹,奶奶才安顿下来,便开始练兵。你此回已经住了两个多月,家里亦带了百来号人手,你想过亲自练他们么?”
窦宏朗登时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当日仅带着二十五个孩子,就打下了石竹的基业。固然中途家里帮了一把,但若她没联系上家里,她果真就没有今日之气势?”张和泰又道,“她盯飞水盯了许久,保不齐就能打下。飞水原是我们的铁矿,夺回来,乃不逊于大老爷打潭州的功绩。你此刻回了巴州,是能算你头上,但如何比得你身在石竹?夫妻一体,奶奶的自然就是你的。再则,常言道孝顺孝顺,顺便是孝。老太爷心里想什么,你都是知道的。老爷愿为家里尽力,老太爷定然高兴。”
窦宏朗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个犀利的问题:“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可那只母老虎,愿意让我们占便宜么?”
张和泰好笑道:“何须她愿意不愿意?她还能跑到城中的宅子里把我们撵出去不成?我们只要呆在石竹,就可占便宜了。”
窦宏朗心中依旧有些不情愿,问道:“我们带了百来号人,你有把握练好么?”
张和泰顿时被窦宏朗梗的半死,合着他日日起早贪黑,您老人家没瞧见呐?
窦宏朗忙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是说,练成老虎营那样的。”
张和泰道:“不知道,且试试吧。”
窦家不说汇聚天下英才,亦是竞争激烈。张和泰等人能出头,自有一番本事。他与谭元洲,在带兵上原是各有所长。如今谭元洲有管平波的小灶,他却只能偷师,差距不知不觉的拉开。尽管张和泰极力模仿着老虎营的行事,甚至每日晨起,都坠在老虎营后头跟着跑,但两个队伍拉出来,总差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带兵一事,除却极少数天生将才,多半都靠学习。无非是天赋高的学的快些,天赋低的学的慢些。张和泰既非天才,又没有系统的教学,依样画葫芦的把几十个家丁训到如今的地步,已是不易。管平波的确没有主动教过他什么,然有些问题问到她跟前,她亦少有含糊。不过是太忙,常逮不到人罢了。故,张和泰实不想离开石竹。此时回去,没有管平波怀孕的好消息,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成果,岂不是相当于白跑了一遭?便是护住了窦宏朗的安危,他亦没脸见人。劝说窦宏朗的话,并不都是私心。不管怎样,都得把人教明白些方好。
说了一会子话,窦宏朗的情绪平复了许多。知道自己此时不便离开,但更不愿在石竹仰人鼻息。一咬牙,对张和泰道:“明日你练兵时,叫上我一起。”
张和泰惊讶的看着窦宏朗,不待说话,窦宏朗暴躁的道:“一样是天生父母养!我不信我就不如他们!咱们走着瞧!”
张和泰:“……”行吧,总比成天价的跟竹溪一起混日子的好……
管平波摆平了窦宏朗,立刻寻到了谭元洲与陆观颐,三人一齐往主屋内走。主屋刚熏了蚊子,一股艾草的香味迎面扑来。进得门,打开窗户,放下纱窗,就在蒲团上随意坐了。天色渐暗,管平波懒的拿纸笔,径直开口道:“方才窦宏朗来告诉我,窦元福拿下潭州了。”
谭元洲有些惊讶:“这么快”
管平波开门见山的道:“苍梧郡十四个州,巴州是老家,接壤的丽州、产盐的雁州、首府潭州皆落入了窦家手中。此外武陵州与巴州相去不远,想拿下并不难。下剩的,石竹以西为蛮荒之地,休说能否打下,便是打下了也无大用。雁州以南只怕还腾不出手来。”管平波在昏暗的光线中,用手指在地板上比划着,“如此,窦家若想向南扩张,飞水所在的梅州,便首当其冲。何况飞水本就是窦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