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元福是想拉拢,但窦春生并不很放在心上,有谁示好他就接着,只别乱说话便是。
窦元福四十岁的人了,比不得年轻时候好睡,只身体疲倦,歪在躺椅上养神。
张明蕙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窦元福听到动静,闭着眼问道:“去妈妈那处问安了么?”
张明蕙道:“伺候了她歇晌才回来的。”
窦元福又问:“她身上可好些了?”
张明蕙答道:“大夫才又看了一回,道是再吃两三日的药便好了。
你要去瞧瞧么?”
窦元福道:“不必了。”
张明蕙劝道:“阿爷正是因你不敬她才恼你,便是装模作样,好过面上功夫都没有。”
窦元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窦向东其实没那么在乎肖金桃,不然肖金桃也不会跟他离心。
可笑自己早先竟是陷入迷雾,学起了女人家的内宅手段。
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能给过去的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他是男人,在窦家扩张时,眼光该看向远方,跟一群娘们在内宅里掐架,那叫什么事?休说在此道上他的确不是肖金桃的对手,便能斗赢了一个女人,难道很有脸面么?无怪乎父亲的失望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窦元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窦宏朗出走后,他才想清楚其间的子丑寅卯。
可惜了,他明白的太晚。
窦宏朗已被逼出了野心,奔赴石竹与管平波联盟。
如今想赢得父亲的信任,比往日难百倍不止。
但,在艰难也得去做。
窦家沿着洞庭打了一圈,各路豪强皆俯首称臣。
然而苍梧郡最要紧的首府潭州,依旧属于朝廷。
鄂州郡的赵猛正从襄州往江城打,窦家不能再拖延,拿下潭州势在必行。
窦元福猛的睁开眼,从躺椅上翻身而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窦向东正在威风堂听管事卢生回禀与浔阳郡交易私盐之事,见窦元福进来,随意指了个座位,继续理着事物。
待卢生说完,才道:“旁的不消多提,他们若是不愿给米粮,就用府库的火器火药来换也是一样的。”
卢生应了。
窦向东才转头问儿子:“春生呢?你怎地一个人来了?”
窦元福笑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