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早有成算,对刘癞子道:“你别管桐木冲看不看得起你,他若信得过你,或你信得过他,就同他传个话。那盐井本是我们兄弟的,叫一个女人占着,土匪的脸都丢尽了!现吃盐还得受她辖制,还得叫货郎抽个水头。我们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不抢回来,还算个男人吗?”
刘癞子摇头笑道:“李大哥!别怪兄弟泼冷水,我们吃了亏,他们都长了眼。谁也不想再去招惹那疯女人。盐井谁不想要?但谁又不巴望着别人去打一场,自己在后头捡现成的?所以才便宜了那女人。桐木冲我是知道的,原先就没长卵子,现在要他们去打,他能先把送信的人杀了!”
李德元笑的高深莫测:“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原先合伙对付狗官时有种,现在就缩了?原先还没有盐矿抢呢。盐可就是银子呐!”
刘癞子道:“狗官也没有那婆娘厉害啊!”
李德元嗤笑:“怪道你的老窝被抄了,真是没长脑。”
刘癞子心头火起,想着寄人篱下,硬忍了,声气却没方才那么好,问道:“大哥有甚计谋,说出来给兄弟听听。”
李德元道:“你个哈卵,她再是母老虎,也要下崽了!我问过城中大夫,算的她十二月生产。我买通了个货郎给我传信,又把了两千个钱给盐井附近的稳婆。我不信她不请稳婆。一旦她请,稳婆就……”说着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如何?”
刘癞子登时兴奋起来,却道:“她要是不请呢?”
李德元道:“不请就不请。我们十二月打她去,孕妇经不得吓唬,吓她一吓,没准她就难产了!便是没难产,生育的当口、坐月子,哪处不是破绽?谁家山寨死了当家,都要乱营。趁着他们乱,我们杀进去,也剁了他们的脑壳,挂在寨子门口,那才叫英雄豪杰!”
刘癞子抚掌大笑:“我生平最不服人!今日服了大哥你。我就去通知桐木冲,邀请他们一起打。”说着压低声音道,“要把管老虎的情形说的更不好些,她的人着实厉害,大家伙都消耗点,才好再谈盐井之事。不然我们吃亏!”
李德元赞许的看着刘癞子,心道,若不是他野心勃勃,定要收在账下!然而他既不安分,有这般机敏,便不能再留了!
两个土匪各怀鬼胎的商议毕,几个寨子又开始联络起来。消息都是越传越离谱的,先前只说管老虎要下崽子,可攻其不备。传着传着,就变成管老虎怀相不好,眼看着要流产,到年底打进去,抢她个干净。顺便意淫了下符合他们审美的管老虎在床上的风情。七八家土匪登时又找到了新的追求,皆摩拳擦掌,等待新年。
货郎探听不到如此隐蔽的消息,各大土匪头子也知道管平波不好惹,暂时没告诉喽啰们,以免他们走漏,叫管平波生了防备。故管平波还浑然不知。
土匪盯着流民,管平波亦盯着流民。只不过土匪要的是有作奸犯科天赋的,而管平波想的是老实巴交种田却被老天坑了的。实在是再没有比流民更好的兵源,毕竟管平波决不允许痞子入队伍,因此老虎营的规模就始终发展不起来。一切上了轨道后,管平波终于能够安心养胎。可她却不是个安分的性子。闲了两日,手痒了,唤了孟阳秋,又摆弄起了火器。
孟阳秋个土包子,知道的不多。但有一条消息却值得深思,原来本朝已多用火器了。估摸着时间,跟她前世的明朝差不多。确实是全球火器发展的重要时刻。不大愿面对的现实就是,欧洲大概已经在文艺复兴。不过暂时窝在小山谷里的她们操心不了那么远,便只好尽快熟悉朝廷的标配兵器。
火枪兵在此时是个技术兵种。朝廷已经想到了定装弹药,管平波便宜没占着,郁闷非常。只得在孟阳秋的陪同下,一遍遍的练习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用冷兵器还没什么,用到火枪,打一回十几个步骤,差点把管平波梗出孕吐反应来。
比原始的火绳枪更令人糟心的是,她发现阿颜朵怀孕了!起因是元宵开始行经,管平波指导她怎么处理,并严厉要求她们的月经带不能阴干,有太阳晒太阳,没太阳至少用火烤。尤其是夏天,细菌繁盛,羞惭惭的不敢晒,那是作死。结果阿颜朵挠挠头道:“先前我也有,后来没有了!”
月经初期都是不稳定的。古代生活条件差,不似后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