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性命吗?真是太不值了!”
“是啊,卫哥,咱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大王啊。”
卫刚捷摆了摆手,刚想说什么,忽听帐外小兵朗声道:“卫将军,刚才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是务必要卫将军亲自开启。”
卫刚捷唤了那小兵进来,问道:“何人送的信?”
那小兵摇头,“面孔瞧着生,不晓得是哪位将军帐下的。”
卫刚捷已经将信拿在手中,拆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真是天助大王。”
其他几人忙问,“什么事,这么高兴?又关大王什么事?”
卫刚捷待那小兵出去后,便凑近几人,小声嘀咕起来。
时值半夜,军营内已是一片寂静,唐池也已经歇下。正沉梦间,忽听闻帐外响声大作,喧哗不已。
“出什么事了?”唐池一边披甲,一边朝帐外走去,正遇到穿戴整齐的卫刚捷与其他几位亲信进来。
唐池察觉有异,皱起眉头,“你们……”
卫刚捷等人已经跪下,“请大王入邺都坐镇!”
唐池神色大变,“入邺都,什么意思?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刚捷朗声禀道:“邺都乱军趁夜侵袭,欲奉大王为主将,讨伐不仁之君!”
“放肆!”唐池拔出腰间佩刀,指向卫刚捷,“卫刚捷,你想谋反吗?”
卫刚捷丝毫不惧,也不躲避,挺直着腰,铿锵道:“若能令大王摆脱陛下的束缚,卫某死而无憾!”
“某等死而无憾!”其他人跟着附和。
“大王今日不反,他日也将受戮。”卫刚捷又道:“小人已命人半路劫救大王的两位夫人与几位公子,待消息传回洛阳,陛下一样会震怒,一样会认定大王已经叛逆。”
“你!”唐池涨红着脸,极其愤怒地瞪着卫刚捷,手中长刀抬举,却迟迟挥不下去。
卫刚捷跟随他多年,又是生死之交,况且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唐池如何下地去手?
这些年来,要说唐池心里没有一点怨愤,也是不可能的。
耳听帐外喧嚣声越来越大,乱军的声音已经沸腾起来,“恭迎大王入邺都!”
叮当一声,唐池手中长刀落地,闭了闭眼,“罢罢罢!”
眼下的情况,也不由得他选择了。
北城睦王妃居所,睦王妃的痛呼声阵阵传来。
屋外,除了原本侍候睦王妃的下奴,还多了几个侍宦,他们是唐焕的心腹。在此候着,就是要看睦王妃到底诞下的是男嗣还是女嗣。
若是男嗣,则大小皆不留。
若是女嗣,则留小诛大。
屋内,睦王妃已经两眼发黑,痛地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紧紧地抓着身边的老奴,瞪着眼咬牙道:“寿……昌……公主……”
那老奴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将睦王妃的手塞了回去,“王妃不要着急,小主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替睦王妃抹汗的工夫,那老奴在其耳边悄声道:“王妃定心,公主已安排人接应,必定保小主子无碍。”
闻言,睦王妃松了一口气,再次拼力生产。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内终于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
屋外的几个侍宦相互看了看,已经凑到门前,见里边有侍奴出来,连忙问道:“不知王妃诞下的是郎君还是娘子?”
那侍奴照实答道:“回几位令使的话,王妃诞下一位小郎君,母子俱安。”
那侍奴话音一落,当中一位侍宦便朗声道:“陛下有旨,睦王妃乃韦氏余孽,今立诛不赦!”
侍宦说完,院中的气氛陡然凝滞,随即院外冲进来一列兵士,屋内屋外顿时惊呼连连。
眼见着那列兵士要冲进屋内,忽的院外又响起一道铿锵之音,“陛下并未下达此意,你们几个贱奴竟敢矫旨犯孽!”
那些兵士的脚步也微顿,因为屋门突然被关上,又从左右厢房内冒出了十来个兵士,拦在屋门前,拔刀相对。
言真领着兵士走进院中,看着那几个懵脸的侍宦,高声道:“皇太妃有令,睦王妃平安诞下睦王嗣,当立即接入宫中调养,若有违令者,立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