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鲜血长流。
宫七领着黑甲军观了一夜战。
天色渐亮,宫七打着哈欠,挥挥手,黑甲军手里的诸葛连弩齐发。
交战中两支青州军,无一逃出生天。
宫七大胜而归,昌平城摆起酒宴,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宫七连喝了几杯酒,醉眼迷离地问:“这般缺德的法子——”
夜深露重,王宏为引秦钧深入营中,并没有无火把照明,这才着了秦钧的道。
王宏的军队误以为秦钧前来劫营,济阴城的军队以为前方的人是秦钧的兵马,两者相撞,不分你我便厮杀在一团。
这计当真缺德,不用一人一马,便将两军玩弄在鼓掌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是侯爷的那位心上人想的。
这个世界上,能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的人可是不多。
侯爷心上人就是其中一个。
秦钧的目光微微扫过来,宫七立刻换了说辞,道:“这般英明神武的法子,侯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桌上的酒香诱人,秦钧轻啜一口,眼底慢慢变得温柔。
浩瀚星河下,他仿佛看到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女在冲他狡黠一笑,眉眼清澈,嘴角微微翘着。
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一般。
情爱一事就是这般奇妙而无脑,遇到杜云彤,三尺青锋也会变成绕指柔。
锋芒毕露的眉眼漫上了星光,秦钧道:“云儿想的。”
她脑袋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每一个想法都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爱得跟心肝似的。
他有时候会觉得跟不上她的脚步,她便会停下来等他,告诉他天下太平的法子有许多种,没必要非要走最为艰难的那一种。
她以前只是能让他动心的姑娘,有几分小聪明,也不怕他,偶尔还会说几句让他顺心的话。
那时候的他觉得,留她一命也不错,闲暇之时打发打发时间。
但现在,却是他身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非她不可。
宫七又喝了一碗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家伙侯爷这是捡到宝了。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属下,他要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提醒侯爷几句,免得以后他家走歪路了,被杜家姑娘生吞活剥了。
月沉星河,宫七给秦钧倒上了酒,借着三分的酒劲,说教开来:“侯爷,您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杜姑娘。”
一干暗卫府兵连连点头。
要是他家侯爷对不起杜家姑娘了,以杜姑娘的心思手段,能把他家侯爷吃的渣都不剩。
苍天大地啊,请保佑他家侯爷情深意重,至死不渝吧。
秦钧狐疑地看了一眼宫七,道:“这是自然。”
她那么好,他怎么舍得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