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得二两小酒的朝乐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起床后,只对司从歉意笑笑,自己可能对他造成了麻烦。
“你昨晚知道我是谁?”他突然问。
朝乐削苹果的手一顿,“昨晚?”
“没什么。”
她是把他认成了朝阳,还是在说梦话。
不得而知。
司从接过她手中的刀,说了句“你切太慢了”,水果刀在他的大手间熟练运转,两个拼过削好后,切成小块,其中一半放在她要吃的酸奶中。
酸奶里糖分比可乐还多,朝乐又不愿吃无糖酸奶,因此混着水果吃。三年来养成的习性,他清楚得很。
“你弟同意去云南了,下午的飞机,中午可以和他见一面。”
司从说这话时,目不转睛把她看着。
朝乐小脸平静如常,“不见也罢,他让我失望了。”
“他是谁的孩子?”
“他?”朝乐怔了下,没想到他突然发问。
司从对她,一直相敬如宾,话少,事也不多,但该做的都做了。昨天给她剥螃蟹,她也不会往多处想,朝母说得对,老男人确实会疼人,也懂得疼,哪像现在二十出头的小男生,净惹人生气。
“他是我小婶的私生子,我小叔后来才知道真相,受不住打击,在饭里下了药,夫妻两全死了,就剩朝阳一个,我爸就把他接回家了。”
朝乐不太流利地陈述。
“他亲生父亲呢?”司从问。
“亲生父亲还活着吧,朝阳不愿意认他的。”
“为什么?”
“要不,你问他试试?”朝乐偷瞄一眼,发现这个老男人今天话有点多。
他喝了口水,话吞下去。
难得的周末,司从没出门,在家喂猫,叫了清洁工,也修剪了园中的花树。
他没猜错,朝阳走之前,确实想来见姐姐一面。
朝阳认错的时候,连站姿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个子高了些,嗓音略显醇厚,闷声闷气说:“姐,我错了。”
他眼神依然清亮,是不染世尘的眸色,掺杂半分桀骜和天真。
朝乐拿他没辙,只好道:“你好自为之吧,干好的话,你姐夫他不会亏待你。”
“那你呢,你愿不愿意……”
身后有脚步声。
朝阳回过头,看见手里握着剪子的司从走进来,肩膀落了几片蔷薇色的花瓣,和身上一套休闲服配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滑稽,脸仍然严肃不苟,打断他们的谈话:“订了餐厅,收拾收拾准备出去。”
朝乐点头,“好。”下楼换衣服时,看了眼朝阳,没摸懂他眼里写满刚才没说完的话。
司从跟着她上楼,从化妆,换衣服,他守在门口,也看见朝阳往这边走来,两个男人对上视线后,朝阳第一个反应就是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