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玉被她们姐弟逗笑了,摸摸庄让脑袋,“三郎几岁了啊?”男娃子小脸肉呼呼的特别可爱。
“八岁。”庄让马上乖巧地答。
庄乐哼了声,朝唐景玉抱怨:“别看他现在老老实实的,那是因为跟玉姐姐还不熟呢,熟了就该变成另一副样子了,特烦人。本来祖母今日只打算带我出来的,他非要跟着来,二叔都知道,你说是不是?”
宋殊已经在庄夫人斜对面落座了,笑了笑,没有搭话。
庄夫人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哪有姐姐嫌弃弟弟的?好了,都坐下吧,三郎坐你二叔旁边去,你们姐妹俩挨着我坐。”
圆桌,五把椅子,宋殊似乎早就料定老夫人的安排般,没有坐她旁边,于是他左边跟老夫人隔了两把椅子,右边隔了一把。庄让想坐那一把椅子的,庄乐明白祖母的意思,将弟弟拉到另一边了,只有这样唐景玉才能坐祖母身边啊。
一顿饭结束,唐景玉跟这姐弟俩已经很亲近了,庄乐虽已十二,在唐景玉看来跟庄让也差不多,都是孩子脾性,天真烂漫喜欢看热闹,一再求宋殊带他们去灯铺玩。
宋殊见庄夫人点头了,饭后就领着他们姐弟一起往回走,晚点再派人送他们回庄府。
距离下午干活还有些时候,庄乐姐弟想看宋殊夺魁的花灯,唐景玉便带他们去了自己闺房。得知唐景玉住在鹤竹堂后院,庄乐扑哧笑了,偷偷跟唐景玉道:“玉姐姐,二叔对你真好,竟然让你住未来二婶的地方。还有那盏花灯,我大姐知道二叔把花灯送给你了,气得把她最喜欢的那套定窑茶具都摔了呢。”
庄宁啊……
想到那声二叔,唐景玉莫名一阵幸灾乐祸,气也白气,那花灯是她先看上的!
心情好,唐景玉把宝塔灯点亮了,三人躲在阴暗的地方看,嘀嘀咕咕的,亲密如同一母同胞。跟唐景玉不同,庄乐姐弟俩看完花灯就满足了,对那些巧夺天工的竹雕并没什么兴趣,所以三人很快转移阵地,去了伙计们做工的地方。
杨昌朱寿已经开始干活了,唐景玉介绍庄家姐弟给他们认识。
两个半大孩子,杨昌打过招呼继续专心做事,朱寿跟他差不多,只是庄让见他好说话就坐在旁边缠着朱寿教他,朱寿不太会拒绝人,就让庄让坐在他的位子上,他把着男娃两只小手一寸寸挪动篾刀。
小孩子贪玩,庄让一开始还满足这样,渐渐地就想自己弄,“朱大哥你放手,我都学会了。”
“不行,要么让朱大哥教你,要么就过来老老实实看着。”没等朱寿说话,庄乐先冷声拒绝了,一双杏眼圆瞪,瞪得庄让没了气势,她才跟朱寿赔罪:“三郎顽皮,给朱大哥添麻烦了。”
朱寿摇摇头,看向唐景玉:“你今天还练吗?”
“练啊,说好了一天弄三根竹节的。”唐景玉挺胸抬头道。宋殊不信她能坚持下去,连杨昌朱寿也总是怀疑她吃不了苦,那她更要证明给他们看。
朱寿笑了,“那你小心点。”
唐景玉回他一笑,瞅瞅院子门口,替朱寿解忧:“三郎你去看老师傅们做灯吧,这边不好玩。”她看出来了,朱寿一心想干活呢,只是不懂如何拒绝而已。
不能自己分竹篾,庄让确实玩够了,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熟门熟路往制灯房那边去了。
庄乐没有跟着,端把小板凳坐在一旁,看唐景玉他们干活,敬佩道:“玉姐姐你真能干。”
唐景玉有自知之明,尴尬道:“快别夸我了,你看朱寿动作多快,我分一根他能分三根。”她练得晚,力气也小,再加上心中忌惮上次受伤之事,破篾时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放快速度。
庄乐便将目光投向了朱寿。
干这种粗活,朱寿换了身跟伙计们一样的粗布衣裳,但他向来喜欢干净,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仰头检查竹篾时凤眼微微眯起,低头时长长的眼睫垂下,心无旁骛,专注认真。或许是人生的好看,庄乐忍不住看呆了,她见过宋殊做灯笼的,总觉得朱寿举手投足像极了二叔,都特别好看,只是朱寿显然又比二叔更平易近人。
“朱大哥你怎么了?”朱寿突然皱眉看手指,庄乐不由一阵担心。
“又扎刺了。”朱寿很是无奈地道,放下收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