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
年轻的帝王似乎早已想好了,不假思索地回道:“朕已着人查明,去年刘辟谋反之事与萧家无关。皇姐放心,明日朕便安排此事,定会给萧家一个交代。”
西岭月闻言大喜,连忙跟在长公主身后谢恩。
卖了这个人情,天子自己也很满意:“举手之劳,皇姐客气什么?月儿能回到你身边,做弟弟的自然也开心。”
话题至此,这次觐见似乎可以圆满结束
了,岂料长公主又掀起新的话题:“唉,圣上有所不知,这做父母的为子女是操不完的心。眼瞧着咱们月儿都十八了,亲事还没个着落,我这做母亲的又要开始操心了!”
她边说边看向各位王爷:“我说你们,皇姐平日轻易不求人,今日便求诸位弟弟帮忙物色物色,若有与我家月儿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品貌般配,为人又上进好学的俊才,可千万留意才是!”
“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品貌般配,为人又上进好学……”抚王摇头失笑,“皇姐这个要求,既好找又不好找。”
长公主竟还补充道:“哦对了,最好人在长安。我与月儿刚团圆,可舍不得她外嫁。”
众人闻言越发感慨,连说这个标准实在又高又宽泛。唯独李成轩没有说话。郭仲霆见状连忙站出来:“哎呀,母亲也太着急了,今日月儿才和诸位舅舅头次见面,您就说这些,也不怕她害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害羞什么?”长公主轻斥,又想起他来,再道,“对了,还有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也要让弟弟们操心了。”
郭仲霆见长公主又扯到自己身上,深感无语。
不知是哪位王爷突然笑起来:“要我说,最该操心的倒不是霆儿和月儿,分明是咱们老十六啊!这眼看着都要二十四了,府里还没个着落,岂不让人着急?”
“对啊,十六弟才最该着急。”
“咱们福王爷眼
高于顶,寻常女子他哪看得上?”
“寻常女子他看不上,齐州县主总能看上吧?”
最后这句也不知是谁说的,总之话一出口,非但西岭月心里不舒服,就连长公主也轻哼一声,郭鏦父子更是蹙起眉头。
反观李成轩依然悠闲自在,微微笑着道:“我待齐州县主犹如亲妹子,诸位兄长可别乱说话。”
“你待她犹如亲妹,她可不一定待你是亲哥哥,否则如何耽误到现在还不嫁?”郇王又出口调侃。
李成轩似乎很无奈:“我便算了,秦家是忠良之后,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七哥口下留情,别坏了她的清誉。”
众人这才住口。
最后还是天子出言:“好了,福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朕得仔细想想,最好能把你们的婚事一并定下来。”
长公主倒是喜滋滋地谢恩,西岭月和郭仲霆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致。
就在此时,一直未发一言的郭鏦终于开了口,提醒长公主:“公主,太后殿下还在蓬莱殿等着咱们……”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能让丹墀上的天子听到。李纯果然将此事忘记了,闻言连忙催促道:“对对,母后还在蓬莱殿等着见外孙女呢,皇姐快走吧。”言罢他又朝众位兄弟摆手,“你们也退下吧,十六弟留下,朕有事要问你。”
有事问李成轩?会是“阁主”和“殿下”的事吗?还是生辰纲丢失的事被圣上知道了?西岭月霎时感到一阵紧张
。
李成轩依旧面色如常,起身回道:“是。”
于是他便留了下来,其余十九位王爷则跟着长公主一家离开拾翠殿。因着今日是西岭月头次正式露面,诸王都携了王妃进宫,王爷们去觐见天子,王妃们则去蓬莱殿伴着太后凤驾。
依照礼制,诸王送给西岭月的见面礼也都由王妃准备,待她去蓬莱殿拜见太后时再行送出。而那些没有娶妻的王爷,则由各自亲近的王嫂帮忙准备,抑或派人直接把礼物送到长公主府上。
拾翠殿前的廊桥是唯一一条通往南边的路,无论是去觐见太后还是出宫,都要从此经过。诸王从拾翠殿出来,各自认领随行侍从,待走到廊桥尽头,却见长公主已在此守株待兔,冷冷拦住了郇王和会王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