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一角帘子往外看,韩清澜也看过去,外头十几个捕快拿着头像画,正在比对盘问路人,恰好问到韩家马车这边来。
老张毕竟干了多年的差事,熟练地应付道:“车里是大长公主府上的女眷,各位行个方便。”
那些捕快看清了马车上的徽记,客气地放过了。
秦湛放下帘子,一只手死死按住韩清澜,另一只手再次从她发髻上取下那支刻有内造标记的金簪,对准韩清澜的脸,低声威胁:“送我出城。”
韩清澜的背心贴着秦湛的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用余光瞥见细长锐利的金簪对着她的额头,正是前世留疤的位置。一时间,她突然有些恐惧,如果秦湛的手稍微一抖,她是否又会毁容,人生是否又和前世一样了?
毫不犹豫地,她吩咐老张:“不去稻香楼,先去城外一趟。”
出城门时遇到严查,布政使家的长子曹麟亲自带队,那厮对韩清澜垂涎已久,韩清澜忍住恶心一番撒娇耍赖才没让他掀帘子。
秦湛看韩清澜一路上很不高兴,他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见已经驶出城外,把手中金簪替她插回去,松开了她。
城外官道路宽人少,马车很快驶出几里地,一路上两人无言,直到外头传来一阵打骂声。秦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对老张道:“走左边。”左边是一条岔道,往左边便能避开。
老张陡然听到车上传来男人的声音,惊得差点掉下马车,“你,你,你是谁,我家,姐呢?”
韩清澜也掀开帘子,出言安抚住老张,探身往前头看。
马车前头十几丈远处,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围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少年被按在地上,已是满脸血肉模糊,仍在继续挨打;姑娘身上看着像没受伤的样子,不停求饶:“求你们放过我哥,我求求你们!”
打人的家丁停住手,森然笑道:“茉莉姑娘,您只要点个头,做我们家老爷的姨娘,那您就是咱们几个的主子,您的话,咱没有不听的。”
跪着的少年又挨了一顿拳头,还是不许妹妹为他屈从,家丁也失去了耐心,拿刀在茉莉脸上比划:“我们老爷还了,你们要真不愿意也不必勉强,毁了这张脸就行。”
……
几个家丁极嚣张,半威胁半劝,几句话就露出了主家的身份是通州同知。
韩清澜今日出门原是只打算在内城行走,所以没带侍卫,不欲多管闲事。但那叫茉莉的姑娘别过头来,韩清澜不由惊讶,那姑娘和她四五分像!
这样一张脸,韩清澜终究不忍看它被毁,她拉住秦湛的衣袖,问他:“前面那几个人,你打得过吗?”
韩清澜前世魂魄飘零时看秦湛打过架,知道他的身手,是问,其实是求。
秦湛垂眸看她,她拉着他的袖子,一双大眼水漾漾的,嘴唇微微张开可以看到一点舌尖,像及了时候找他要糖。
秦湛此行事大,本想拒绝,到了唇边却是一声“嗯。”
记忆里秦湛是何其心狠手辣之人,韩清澜被他这份爽快惊住了,一时不知什么是好。
其实秦湛自己也有些吃惊,但他转瞬就提起长剑下了马车。
秦湛并不多话,几个漂亮的剑花之后,那几个家丁便都挂了彩,各自奔逃。
他对地上跪着的兄妹毫无兴趣,用剑铰了捆绑他们的绳索,眼角瞥见那姑娘和韩清澜有几分相似,才多看了一眼,也不过一眼便转身就走。
“恩人!”钟茉莉拉住秦湛的裤脚,仰望着他:“请恩人告知姓名,日后我们兄妹好报答恩人。”
秦湛头见裤脚脏了,微微皱眉,冷声道:“不必。”
钟茉莉见他眼神冷淡,瑟缩地收回了手,仍乍着胆子道:“我叫钟茉莉,哥哥叫钟明达。”
秦湛闻言却顿足脚,问道:“你家是做什么的?”
“家中是做粮油生意的,但是父亲去世了,生意被族中叔伯占了。”这次回话的却是那个少年,钟明达。
秦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折回去亲手将钟明达扶起来,钟茉莉也赶紧过来扶着哥哥。
将兄妹俩带到韩清澜面前,秦湛指着韩清澜道:“是她要救你们,不是我,你们谢她吧。”
罢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