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可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该解释的时候自然会解释。”
“你心里有数就好。”王可点点头,不再劝玉微。
她认识的玉微除了在处理与沈承之间的感情上,向来冷静理智,决不会让自己陷于进退两难的困境。如果微微在感情上也能这样干脆果决,她也不会这样担心。
……
玉微和王可挥手示意之后转身步回了别墅,夜已深,她静悄悄地回到卧室洗漱。
玉微轻勾唇角。
凌晨一点,沈承没在。
玉微迤迤然地洗漱完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她卷过被子就准备睡觉。
至于沈承,不急,他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意料之中,凌晨两点二十五,玉微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时候,门被咔哒一声打开,高大欣长的身影披着夜色,笼罩了一身寒意站在门边,银白的清冷月光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
墨色太浓,他脸上的神色看不真切,醇香的酒意却是从他身上飘散开,弥漫在室内。
沈承定定地在卧室门前站了许久,直到玉微侧过身来看他,才挪动着像是灌了铅的腿进了房间。
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却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脑子里那个人影越清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小心翼翼,他发现,他都记得,只是那些过往以前被他锁在角落,如今重新打开那把尘封的锁,记忆便如海水,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
沈承靠近床边,那股似兰非兰的清香又萦绕在鼻息间,只是这一次他却不再逃避,他低下身,沙哑地唤道:“微微。”
玉微偏头看他,无尽的夜色里,清晰的只有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似当年的纯稚,有如今的冷冽。
她撑着手臂,只懒懒地从鼻音里挤出一个音调:“嗯?”
音线中透露着三分显而易见的困倦。
温暖如春的室内让沈承脑海中混沌一片,不断盘旋的是面前之人的音容笑貌,他不自觉地伸手抚在她的脸颊。
沈承冰凉的手掌抚上脸颊时,玉微浑身一颤,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的手很冷,像是浸泡在寒冬腊月的水里的木枝,僵直坚硬,半分温度也无。
很显然,他站在室外的寒风中,不止一时半刻。
玉微眼底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连带着语气都愉悦了不少,她耐着性子问:“有事吗?”
沈承没说话,定着目光打量着她,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凭本能,顺着心意游走。
良久的对视,玉微耗尽了最后一分耐心,卷着被子,滚了一个圈,滚离了沈承,嘟哝道:“爱说不说,不说我睡觉了。”
沈承下意识地在玉微远离的那一瞬间拉住了她,手下一个用力,连人带被把她扯进了怀里。被子不厚,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清香越来越浓,沈承眼中一瞬间的失神,手臂却是自发地收紧。
他听见了自己冷若寒冰的声音:“我不准。”
玉微挑眉:“不准?你不准什么?”
即使隔着被子,玉微依旧能感受到沈承身上扑面而来的凉意和浓郁的酒味,忍不住皱眉,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侧目觑他,越过他冷毅的脸部线条窥见了他眼中不甚清晰的神色,他已经醉了,她很肯定,而且醉得神智不清。
沈承的薄唇绷直,似乎是突然的断片,沉思了片刻才低吼道:“我不准你和那些男人来往。”
他钳制住她的下颚,令她的目光只能专注地看向他,她的目光里只有他,他深邃的眼中染上点点暖意。
玉微与沈承对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沈承。”
寂静的夜里,她的笑声格外清晰,似裹了凉意的山风,穿透了夜色,直直落入他的耳中。
沈承一愣,微微眯起了眼,手下的力道没有分毫放松。
玉微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凑近他:“属于你的玉微早就已经死了。”
她说的是真话,委托者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过往不可追,失去的终究无法再挽回。
假定所有条件不改变,即使推翻一切重来,错了一次,便还会再错第二次,人性如此,无论机会有多少,都不过是重蹈覆辙。世